彥恆臣皺著眉,似乎是在說他不穿鞋到處亂跑。
周傾可說:「哥哥我不餓啊,我真的不餓。」
周傾可試圖換回他的良知,他指著自己手臂上的厚重石膏。
「我的手還沒好,」他委屈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我的頭也還疼著,這裡還有點冷我想去床上躺著。」
彥恆臣那雙淡色的眸子落在周傾可身上,竟有些落寞,竟有些......難過。
周傾可愣住了。
他這是在為他難過嗎......
「對不起。」低啞的嗓音落在耳畔,聲音很小很淡,但周傾可聽清了。
彥恆臣的這句道歉,隱隱透著自責。
那個可靠,強大,甚至冷漠的哥哥,此刻正抵著周傾可的頭頂,說出了周傾可難以想像竟然出自他口的話。
周傾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彥恆臣還是抱著他,抱著他上了樓,將他放在床上,然後給他蓋好了被子。
他拉上了窗簾,將最後一絲月光擋在了窗外,然後坐在了周傾可的床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屋內變得很暗很暗,周傾可看不清彥恆臣的臉,看不清他是否在看著自己。
周傾可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被彥恆臣輕輕握住了,這讓他在陌生環境裡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哥哥,你還討厭我嗎?」
既然彥恆臣醉了,是不是平常不會說的話都會......
彥恆臣捏了一下他的指尖,「不討厭。」
「那......你還會趕我走嗎?」
「不會。」
「哥哥喜歡捏我的手嗎?」
彥恆臣又捏了一下,「......喜歡。」
「我說什麼你都能答應嗎?」
「看情況。」彥恆臣在緊要問題上還挺精明。
「哦好吧,那以後要是還有人欺負我怎麼辦?」
「不會,」彥恆臣一隻手捏著周傾可的食指,另一隻手捏了下周傾可的拇指,「我不會讓它發生。」
若不是周傾可提前知道,他絕對不會認為彥恆臣現在是醉著的。
被子被踢開。
周傾可坐了起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彥恆臣現在對他有問必答。
那......是不是也可以問問別的?
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會冒犯到彥恆臣,周傾可出於補償的心理,將自己的另一隻打著石膏的手也放在彥恆臣手上。
「隨便捏。」
「哥哥,我問什麼你都會回答我嗎?」
彥恆臣沉默了兩三秒,他的手撫上了周傾可手臂上的石膏,這石膏之下就是周傾可碎掉的骨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