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可蹲在水裡,死活都不肯出來。
彥恆臣站在原地,開始低頭思考自己是不是弄過頭了。
他剛剛也沒有很用力......吧。
彥恆臣用指腹擦拭著周傾可的眼尾,想起周傾可那時候抓著被子哭的模樣。
他承認,人在那種時候很難保持理智。
何況身邊的人還是他的心頭肉,任誰能忍得住?
「很疼嗎?」彥恆臣問。
周傾可心虛的看著浴缸里的水,「也不是很疼......」
周傾可長長的嘆了口氣,耍賴似的對著彥恆臣說:「哥哥先出去等我。」
彥恆臣將信將疑的挪到了門口,周傾可剛想把手臂從水中抽出來。
彥恆臣就一下子回過頭,周傾可動作頓住,像一隻受驚的貓似的觀察著彥恆臣的一舉一動。
完了完了完了。
是不是被發現了。
但哥哥沒有看到他的手臂啊。
為什麼......
彥恆臣走了過來,周傾可心跳猛然加速,仿佛要被就地處刑一般。
浴室里的水汽散去了大半,地上的水漬反射著瑩白的光。
彥恆臣彎腰,將手伸進了浴缸。
周傾可張著嘴緊張的不會動了。
「......水要涼了,記得快點洗。」
周傾可心道,幸好幸好。
他沒發現。
彥恆臣轉身出去。
周傾可嘩啦一聲就出了浴缸,扶著牆才勉強站穩。
這輩子最艱難的事不過於事後自己洗澡了。
若是胳膊上的傷疤一直留著,他是不是得這樣一輩子。
門外,彥恆臣走出浴室之後給韓風打了個電話。
好長時間之後周傾可才在浴室里叫彥恆臣。
「哥哥——」
「哥哥我洗好了。」
彥恆臣已經掛斷電話,剛拉開門後就見到了已經自己穿好睡衣的周傾可。
周傾可看到彥恆臣的時候愣了一下。
剛才還很溫柔的哥哥......現在怎麼看起來情緒不大好......
周傾可主動張開手臂,彥恆臣低身將他抱起。
周傾可依偎在彥恆臣的懷裡,彥恆臣將他放在床上,床單已經換過了。
暖呼呼的被子蓋在周傾可的身上,周傾可的眼皮變得非常沉重,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似的。
彥恆臣剛一躺下,就一反常態的把周傾可緊緊攬進了懷裡。
周傾可陷在枕頭裡,半眯著眼睛已經快睡著了。
彥恆臣抱的很緊,周傾可貼著彥恆臣的胸膛,能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