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比穆狄可要強太多了,自然也比穆狄支撐的時間長,葉重雲手下有分寸,不會真叫他們現在就魂飛魄散。
「我還是不看了。」蔓蔓深深吸了口氣,背過身去,還用手捂住了耳朵。
她還沒有成長到能在這種場面下淡老神在在的境界。
孟輕舟前世在魔界,各種花樣的刑罰都瞧了個遍,他自是不會有什麼懼怕的想法,至於月扶疏,連天機都敢問的人,還能怕看人嗎?
葉重雲這一次撫琴,不是孟輕舟曾經聽過的天地萬籟,也無生機勃勃之意,琴音磅礴深沉,問於耳邊,訴說著眼前人的不堪罪孽。
琴音如利劍,穿透商金雲的那層血肉軀殼,擊打在商金雲和「商金雲」的魂魄之上,糾纏著他們。
「他們此刻,會不會想到,因他們慘死的那些人呢?」月扶疏輕輕嘆道。
孟輕舟:「誰知道?不過我看他們理所當然的樣子,即便是心中後悔,也只會後悔被師尊發現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後悔不敵師尊。」
一個人只要想幹壞事,就能給自己找出無數個藉口,好讓自己師出有名,真的是被逼無奈的,恐怕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
一個軀殼內,兩道魂魄痛苦翻滾,想捨棄這具肉身而逃也做不到,只能在積雪的琴聲中受盡折磨。
「葉重雲你停手!停手啊!」商金雲終是撐不住,求了饒。
葉重雲指尖最後一動,積雪琴餘韻綿延出去,空靈傳響。
頭頂上的太陽換了角度,些許陽光邁過未央宮的屋頂,投了一束橙色下來,不偏不倚落在葉重雲身上,將葉重雲一身雪衣染成暖色。
「一字一句,如實道來,若你膽敢隱瞞欺騙,你知道後果。」葉重雲暫時將積雪琴推去了一旁,靜靜地懸浮著。
商金雲的魂魄先歸了軀殼裡,趴在地面上緩了緩,才能艱澀張嘴。
「你想聽什麼?」商金雲的嗓子啞得可怕。
「師尊等一下。」孟輕舟在乾坤袋裡掏了掏,掏出來了紙筆,「他說我寫,免得我們不小心忘了什麼,日後想不起來。」
商金雲真的是氣笑了,葉重雲這個徒弟就是克他的。
葉重雲很是贊同,還給孟輕舟布了一張書案,方便孟輕舟寫。
「本座問,你老實答。」葉重雲看向商金雲。
商金雲似是絕望了,垂著頭:「你問吧。」
「你是如何同上界搭上關係的?」
商金雲嗤了一下:「不是我去找的他們,是他們以分.身和神魂降臨的方式下來,主動找上了我。」
他陰惻惻地笑了笑:「其實上界也不太能看得上我,他們最希望使喚的,是白帝山。」
只不過白帝山斷然不可能和上界搞在一起危害下界,要真有白帝山的人敢這麼幹,葉重雲就在山門內就會把人給解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