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舟就不一樣了,他給自己套了一身黑色勁裝,也得虧他不怕太陽曬,不然從頭到腳黑色,非得燙死。
葉重雲活了幾百年,對各種目光言語早已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孟輕舟卻不行,他聽著那些小姑娘的羞澀之言,比小姑娘們還要臉紅。
孟輕舟拽著葉重雲快步走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僻靜處。
「師尊真是修為高深,定力也十足。」孟輕舟探頭看了一眼,沒有人再能對葉重雲拋媚眼,「好些小姑娘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師尊這了,師尊連眼睛都不眨一眨。」
孟輕舟給葉重雲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師尊。」
葉重雲不由覺得好笑:「你都說了,她們是小姑娘,而我於她們,是可以給她們做祖宗的年紀。」
孟輕舟心裡那點彆扭勁瞬間消散,還笑嘻嘻地道:「師尊早早地就修煉到了渡劫期,即便是再過上百年,凡人枯骨黃土,師尊也還是風姿卓然。」
葉重雲默了默,給孟輕舟上了一道禁言咒。
「油嘴滑舌,罰你安靜片刻。」葉重雲轉身,也不挑方向,隨意往前走。
孟輕舟張嘴卻說不出來話,只能發出聲響,他連忙追上葉重雲,拉住葉重雲的手使勁晃。
「唔唔唔!」讓我說話!
葉重雲不同意,自顧自地走,拖著好大一個孟輕舟。
孟輕舟可憐巴巴地扯著葉重雲的袖子討饒,他錯了,他就不該嘴快,下次說話之前一定先過過腦子。
葉重雲被孟輕舟拽得沒法走路,拿孟輕舟別無他法,敲了一下孟輕舟的額頭,解開了禁言咒。
「你呀你,鬧騰。」
孟輕舟深深地舒了口氣:「還是能說話的感覺好啊。」
葉重云:「那你以後不許胡說八道,否則我還禁你言。」
「知道了知道了。」孟輕舟心裡嘀咕,他本說的是實話。
拐回正街上,孟輕舟又興致勃勃地去人家的攤子面前看新鮮。
在道路兩邊擺攤的多,凡人不知未央宮發生了變故,還是過著他們平日裡的日子,該怎麼活還得怎麼活。
孟輕舟在攤位上拿了一支玉簪細看,玉簪做工還不錯,打磨得光滑圓潤,是梅花的樣式,就是玉並非上乘。
「這支玉簪我要了。」孟輕舟摸出一錠銀子放到攤位上,也不要人家找零,拿上玉簪就去追已然走到前面的葉重雲。
「師尊,我給你買了一支玉簪。」孟輕舟獻寶似的把跑到葉重雲跟前,「我覺著這玉簪樣式襯你得很。」
葉重雲目光落在梅花玉簪上,心甚慰,徒弟也知道給師父挑禮物了,是個有心的。
「你送的,為師自然要收下。」葉重雲道。
孟輕舟得寸進尺:「那師尊明天就換這支玉簪怎麼樣?」
葉重雲連連應下。
逛得差不多,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月上柳梢頭,皇城的夜被無數燈籠點亮,各式各樣的燈籠都各展光彩,與天上銀河爭輝。
到了夜裡,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勞累,有不少出門尋樂的,比白天要熱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