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葉重雲頷首，「我們好生商討抗敵大計。」
孟輕舟亦步亦趨跟在葉重雲背後，剛才殺敵時的兇狠表情全部消失不見，要不是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兒，還有渾身上下沾染的敵人鮮血，真信了他是個人畜無害的。
魔界要打掃戰場，葉重雲領著孟輕舟回了極樂之地，先叫了水讓孟輕舟沐浴。
孟輕舟那身衣裳全是血不說，破損得也厲害，不能再穿，脫了之後便扔到一旁，等著拿去燒了，整個人都沉進浴桶里。
葉重雲在孟輕舟泡著時，拎了一張椅子端正坐下，和孟輕舟面對面。
「師尊……」孟輕舟羞澀得脖頸發紅，被葉重雲看著洗澡什麼的，有點太過了。
葉重雲板著一張臉：「不同為師說說，你是如何從金丹期蹦到渡劫期的？」
孟輕舟慢慢往浴桶下面滑，試圖躲開葉重雲的視線。
葉重雲看穿了孟輕舟的小伎倆：「還躲？」
孟輕舟又滑了回來：「不、不躲。」
葉重雲點點頭：「那就好。」
孟輕舟頭皮發麻，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在腦子裡瘋狂想自己該怎麼解釋。
「很難說？」葉重雲問。
早死晚死都得死，孟輕舟眼睛一閉：「是魔神殿那間密室里的濁氣，我將濁氣納入體內之後，就暴漲到渡劫期了。」
說完，孟輕舟眼睛閉得更狠了。
他怕在葉重雲的臉上看見失望，亦或是其他什麼表情。
然而孟輕舟久久未能等到葉重雲說話，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師尊？」
葉重雲輕輕嘆道：「你真是胡來，萬一濁氣不受你控制，你要如何？」
並沒有受到葉重雲的責怪，孟輕舟也就睜開了眼睛，他怔怔望著葉重雲，心裡一陣陣發酸。
「我知道師尊會護著我，可是這次情況緊急，上界封鎖了魔界之後連師尊的分.身都無法喚出，於是我決定鋌而走險。」孟輕舟笑了笑，「要是我等不來師尊就被上界給殺了，連師尊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葉重雲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已經觀察過，孟輕舟的身體無恙，甚至連一度困擾孟輕舟的魔神血脈也不復存在。
大抵也算是一件好事。
「仙尊，大家請你下樓一見。」岑秋水來請人了。
「好生洗洗你這一身的血腥味兒。」葉重雲留下這麼一句話，往房間外走。
孟輕舟目送葉重雲離開拉上門，掬起一捧水往自己的臉上撲了撲，好清醒清醒。
他沒有做夢，葉重雲當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孟輕舟攤開雙手，又握了握，感受著失而復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