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安拉著慕廿辭的手在前面領路:「太好啦!安安又可以和大家一起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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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阮亭出了慕府,走了兩條街才拐進家門前的小巷子。
剛拐進去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呃啊,」
楚阮亭抱住肚子,發出短促的呻吟。
「臭小子,害老子今天在主人家面前出醜,我叫你裝清高!老子為了你好,細胳膊細腿的做什麼護衛?你能護誰?你連你自己都護不了!」
原來是今早被林燁一腳踹飛的那個壯漢。
楚阮亭眼神一凝,趕緊身體蜷縮,用雙手抱住頭。
「我叫你嘚瑟!叫你知道惹到老子的下場!」那人光打還不過癮,一定要罵出來。
楚阮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今天只帶了那支機弩,而且弩箭還沒有被找回,即使找回了,除非對著這人的腦袋和心臟射擊,否則根本沒用,但是他是不會為了這種人渣做殺人犯的。
楚阮亭努力護住要害,咬住牙一聲不吭,疼痛並不能讓他求饒,但是他的沉默讓施暴的人更加氣急敗壞。
壯漢用力地踢踹蜷縮在地的楚阮亭:「你不是傲得很嗎?老子讓你傲,讓你目中無人!」
「你叫啊!你叫啊!你求我我就不打你。」
楚阮亭恍若未聞,疼痛讓他頭腦更加清醒,他要去京城,打死也要去京城。
壯漢踹了好一會兒,發現楚阮亭真的不叫,他也踹累了。
「呸」了一口,最後罵道:「別讓老子再遇見你!」
說完四處張望了下,確定沒有人看到,才大搖大擺地走出巷子。
楚阮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輕輕咳嗽了好幾下。
將喉嚨里的血腥味咽下,楚阮亭仔細地摸了摸身上的骨頭,確定沒有斷掉一根,才揚起嘴角緩緩站起來。
這種垃圾,他連長相都不會記得。
楚阮亭走到巷子裡最破落地一間小院門口,先停下來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把亂掉的頭髮整理好,然後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推開門。
院子裡有一棵老掉的石榴樹,零星地開著幾朵火紅色的石榴花。老樹下一方小石桌,坐在石桌旁的灰發老太太聞聲抬起頭,渾濁的雙眼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
老太太露出慈祥的微笑,用南蠻語問道:「阿阮回來了?」
楚阮亭輕聲地也用南蠻語回了一聲:「阿奶。」
楚阿奶趕緊用竹竿敲了敲前面示意楚阮亭站過來:「過來讓我看看。」
楚阿奶說的看就是用手去觸碰,她看不見,只能用手去觸碰去摸,看楚阮亭是否安好。今天楚阮亭回來得比較晚,她有點擔心,是不是在外面碰到麻煩了。
楚阮亭忍著疼走過去,任阿奶將他摸了個遍,確保他沒有哪裡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