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魂體飄散著,他們是陰邪之物,所以沈棄身上血脈壓制和小白的氣息很克制他們,他們不敢靠近。於是沈棄自然暢通無阻起來。
可是四面八方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荒原,壓根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無妄淵。
扶光海。
怎麼出去呢。
沈棄停下了沉思。
那老頭又不知不覺靠近了,他飄到沈棄面前,「怎麼樣?小伙子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吧?」
沈棄看向他,盯著他那雙幽藍若淵的眼睛問:「為什麼他們都沒有意識,你還有?」
「我又沒死。」老頭瞪了沈棄一眼,「只有生於海,枉死於海的生命死後才能到這裡來。」
「哦,還有那些妄想進扶光海的貪婪之輩也會到這裡來。」
枉死的生命的怨氣會聚集到這裡來,那自然死亡的生物的魂靈是不是就會去到那個所謂的扶光海?
沒了怨與恨的魂靈們最終會不會也去到扶光海?
「那你呢?」沈棄問他:「你也是枉死的嗎?」
「臭小子真沒禮貌。」老頭飄到他身邊停下來,「有你這樣和人聊天的嗎?」
「好的,那前輩請問您知道從無妄淵去扶光海的方法嗎?」
老頭沉默一瞬:「……不知道。」
沈棄:「那請問前輩您知道怎麼從無妄淵和扶光海出去嗎?」
老頭尷尬撓頭:「這個,不太清楚。」
沈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哦。」
老頭炸毛,「欸,你倒是問點我知道的啊!」
沈棄斜他一眼,語氣淡淡:「那請問前輩您知道些什麼呢?」
老頭沉默片刻,對沈棄咧嘴笑笑:「……」他知道的不能告訴別人。
沈棄挑眉,對他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老人家您牙齒真白。」
「?」老頭不解。
沈棄沒再理他,轉身繼續尋找起出口來。
除去那些到處亂飛的魂體和已經消散的宮殿,這個地方就只剩下一望無際的荒原。
猩紅的明月高懸,給萬物鍍上一層驚惶血色。
除去那輪月,特別的就只剩下那個愛絮絮叨叨的老頭,其實也未必是老頭。
那及腰的白髮,光華流轉,如錦緞一般,還有那雙眼,澄澈乾淨,喜怒都寫在了臉上,不像是老頭,倒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沈棄不動聲色的瞟了他一眼。
老頭見他開始尋找出口,原本還想開口嘲諷幾句,結果發現那些魂體因為他身上的血脈壓制和那條至陰至邪的白蛇不敢靠近,都離得遠遠的,他也就只能閉上了嘴。
沒有小弟可以支使的時候還是低調點吧。
這臭小子看上去不是很好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