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袖慢慢的也就不笑了,他舒服的躺在地上,眼瞳灰暗:「小師叔,你說掌門會死嗎?」
墨祈收了劍:「不會。」
「我不應該給他下毒的。」君懷袖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卻依舊只能看到一片刺目光斑:「我原本是要救他的。」
他說完,又重複了一遍:「小師叔,我原本是要救他的。」
他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墨祈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已聽的。
反正墨祈現在不想再聽他廢話,於是他很乾脆利落的把君懷袖弄暈了。
眼不見,心不煩。
他這邊倒是不煩了,沈棄這邊就快要煩死了。
沈棄一襲白衣被血染了大半,看那濺上去的痕跡就知道不是他的血,是他手上提著的那顆頭顱的。
那顆頭顱被從脖頸處斬斷了,還在淌著血,斷口處骨骼血肉光滑,一看就知道砍他腦袋的人是個高手。
只是那顆頭顱有點招人厭煩,即使沒了身子也還是一直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
「好疼哦!好久沒有人能把我頭擰下來啦!」
「真是令人痴迷的感覺。」
「你這麼著急,急著去幹什麼呢?」
裴書錦的頭顱哈哈大笑著,「該不會是你的好師尊出———啊!」
話音未落,他就被沈棄反手一扔撞到了遠處的山體上,哐當的砸出一個大坑。
「聒噪。」
沈棄拽著裴書錦的頭髮把他整個腦袋從山體裡扯出來,然後按住他的後腦勺,在他開口之際又使勁的往山體上狠狠一撞!
「砰砰砰!」的聲音如同逢年過節放鞭炮的喜慶響聲。
「沈———啊!!!」
「……你啊!」
「我*———!」
在如此密集的撞擊下,裴書錦壓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一連撞了數十下後,沈棄才拽著裴書錦那顆聒噪的腦袋離開了。
那顆頭血淋淋的,頭骨似乎都碎裂了幾處,灰白的腦漿混著血粘著在他的臉上,但即使都這樣了,他也沒死。
沈棄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眉眼怏怏的,陰鬱之下還有幾分暴躁。
他手腕處流著血,染紅了素白的衣袖。
小白吞了裴書錦的身體,然後連忙跟上沈棄。
它剛剛遠遠的看著主人拿著那顆腦袋一次次的往山上撞,雖然隔的遠,但是那聲音,它都替那顆腦袋疼。
它能感覺到主人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雖然主人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副神經兮兮的樣子,但是小白就是能察覺到他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而這時那顆頭還一直嘮嘮叨叨,居然還想詛咒江仙君。
簡直就是人來說的那什麼在老虎屁股上蹦蹦跳跳?
不過……小白看了沈棄一眼,主人既然這麼討厭這人,為什麼不殺了他,還留著他的腦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