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朝遠處的黎宿道:「好孩子,過來。」
江歲晚聽到了白袍人的話,也焦急的喊他:「三師兄,別過去!」
黎宿看著江歲晚,依舊是那副散漫又懶洋洋的樣子,但是他卻對江歲晚搖了搖頭,然後一步步的走向了白袍人。
四周的雨聲和兵刃相接的聲音好像都安靜了,安靜的只剩下黎宿的腳步聲。
他眉眼清俊蒼白,身形單薄,那一副過於清瘦的身子裡卻裝著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沉沉病氣。
白袍人看著走到他身邊的黎宿,被裴書錦激起的怨氣終於散了不少。
「好孩子,你會幫我的對嗎?」
江歲晚看著黎宿,眼眸垂了下來,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難過。
黎宿沒有回答白袍人,只是看著江歲晚,說:「小師弟,我自發病以來,盯著你們看了很久。」
「我時常在想,我們還有幾面。」
黎宿的情緒向來淺淡,所以此刻他連難過都顯得那麼細水長流,不聲不響。
江歲晚看著他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
只有難過在心裡悄無聲息的蔓延開。
沈棄則是站在江歲晚身邊,戒備的看著那白衣人和黎宿。
黎宿轉向白袍人,問他:「怎麼幫你?」
「你說讓我幫你殺了沈棄,可我不擅長打架。」
白袍人把手搭在了黎宿肩上,靠近了,問他:「你願意幫我嗎?」
隨著他的靠近,黎宿聞到了一股清幽的香。
黎宿看著白袍人布滿幻術的臉,笑著抓住了白袍人落在他肩上的手,點頭:「嗯。」
他說的真誠,白袍人卻忽然察覺出一點純粹的殺意。
緊接著,他搭在黎宿肩膀上的手忽然一顫,一點幽藍的奇怪紋路順著他的手心蔓延開來,瞬間就席捲全身。
白袍人立馬掐住黎宿的脖頸,問:「你做了什麼?!」
黎宿看著他,說:「給你下了點毒。」
白袍人道:「毒對我沒用。」
話是這樣說,可是他身上的那些幽藍紋路卻越來越多。
黎宿笑:「我這可不是一般的毒。」
白袍人掐著他,說:「你在找死。」
黎宿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要死了。」
「活著不好嗎?我可以救你。」白袍人說著,一道屏障憑空升起,隔開了前來救人的江歲晚,他看著黎宿無所謂的眉眼,不解的問:「你不恨嗎?這個世界對你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