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熱鬧的人群,姚女士領著池景, 陸淵去堂屋坐下,稍聊了一會兒,她推開了一樓其中一間房門。
那是一間專門用來禮佛的屋子,屋內供奉著佛像,空氣中滿是沉香清香甜潤的味道。
「我家人世代禮佛,我也受了影響。」姚女士拿了香分給池景和陸淵,點燃後拜了拜,插在香爐中。
池景,陸淵二人跟著照做。
池景撥了一下腕上的佛珠,姚女士笑道:「你手上的這串佛珠,我就是在這尊佛像前供奉了三年,香火不斷,只盼著能護佑小陸。」
她在龍澤市的時候,也有專門一間屋子來供奉佛像,如今退休,這尊佛像也跟著她不遠千里回到老家。
說起十多年前的事,姚女士的眼神流露出懷念的神色,神情很是慈祥。
陸淵道:「老師的佛珠護佑我良多,謝謝老師。」
姚女士看向陸淵:「從教這麼多年,我最掛念的就是你……」
這話她說過很多遍,唯有這一次,她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像是不再擔心了,她拉起池景跟陸淵的手將其交握在一起,緊緊扣住。
「小陸,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做事三思,切不可衝動不顧後果,是為自己也為小景負責。」
陸淵如今這個年歲,行事早就不似當年衝動輕狂,不計後果,否則他也不會在商場上有如此成就。姚女士當然也明白,但還是認真的叮囑他。
師生二人無聲對視,透過老人蒼老又睿智的眼,陸淵像是看到了學生時代的掙扎,輕呼出一口氣,他的神情很是觸動,近乎承諾道:「是,學生記下了。」
「好。」姚女士笑了,眼淚卻落下來,她偏過頭去抹淚,說:「這個時間,飯菜該是做好了,我可是請了大廚,你們今天有口福了。」
池景看著師徒二人的互動,顯然陸淵身上一定發生過很嚴重的事,才讓姚女士一直掛心到現在。
奇異的,池景發現他並不急切,因為他知道,他跟陸淵會有很多時間,以後可以聽陸淵親口告訴他。
池景笑著接下姚女士的話:「老師,我都餓了。」
姚女士已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笑著說:「好好,走,吃飯去。」
午餐十分豐盛,民間辦事用的大圓桌,上面滿滿當當全是精緻的菜品,看起來好像過年一樣。
住在姚女士家中的民眾也隨著一同用餐,席上姚女士沖眾人介紹了自己的兩名學生,話語間滿帶著自豪。
尋常飯局池景是不怕的,唯獨這種,長者遍地的飯局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他坐在那裡,覺得臉都要笑僵了。
跟拘謹的池景不同,在這裡,陸淵也是如魚得水,頻頻起身敬酒——雖然用的是飲料,哄得這些人十分開懷。
池景不好久坐,便隨陸淵一起起身舉杯,兩人再次落座後,陸淵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們這樣像不像新人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