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啞巴憑什麼受到殿下的寵愛?這種貨色也只有第一軍校會收留,對我們蟲族根本一點幫助也沒有。」
「聽說他不能生蛋,陛下氣壞了,但又寵愛小殿下,怕他不開心,所以沒有處死溫奈。看他那副瘦弱的模樣,像被雄蟲弄過了,就怕陛下看見他,也得把他摟進懷裡。」
雌蟲們一起笑起來,笑聲和話語一樣刺耳,葉悄閉了閉眼,縮在床腳不吭聲,雙手攥緊拳,聽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渾身僵硬。
他眼睛又被拉斐爾重新遮住,被拖著腳腕拽到身邊,葉悄踹向他,拉斐爾輕鬆攥住葉悄的腳腕,脫了鞋扔到一邊,避免被踹。
「悄悄,你總是躲我很遠。」他輕聲說,「以目前帝國制度而言,低等級雌蟲就是做雌奴的,我讓你做雌君,對你不好嗎?」
葉悄不認同他的說辭,搖頭。書上說,以蟲母為主導的蟲族對雄蟲包容,對雌蟲也更寬容;可是王室主導的蟲族,以急速發展的趨勢占領星際,所有蟲不論雌雄都是工具。
拉斐爾的手擱著他遮眼的布,輕輕橫掃過去,葉悄的眼珠有一瞬間發涼,很怕他一時精神力失控,剜出這雙眼睛。
「別怕,你沒了嗓子,我不能讓你再變成瞎子。」
拉斐爾的精神力向宮殿的每個角落蔓延,低聲說:「星際戰爭用不著雌蟲,種族繁衍離不開雌蟲,也許你心比天高,但你應該看清現實。」
他表情很淡,舉著刀朝葉悄肩膀上的衣料割下來。葉悄吃痛,用頭狠狠撞他的手,刀不慎落入被褥里,割傷了拉斐爾的手。
拉斐爾輕聲咳嗽著,臉頰兩側的蒼白顏色使他看起來更陰沉,看著葉悄發白的嘴唇。
血液蔓延在床上,拉斐爾伸出一根手指,把鮮紅的血抹到葉悄臉頰上,又向下,抹在他嘴唇上。
葉悄被迫嘗到了A-1型血的味道,苦澀、腥甜、難以下咽,他別過頭,然後被掐住下巴。
拉斐爾的情緒向來喜怒不定,葉悄聽見他們私下裡說,拉斐爾會咬破雌奴的脖子,喝他們的血液。
葉悄喉嚨里發出急切的「嗬嗬」聲,先天發育不完全的聲帶完全喪失發音功能,看不見東西又讓他恐懼。
拉斐爾靜靜看著他這副樣子,說:「你本該是我的。」
莫名其妙。他一定是精神力失控了。
葉悄無法撫慰他的精神力,不是S級不可撫慰,而是葉悄有心理障礙,不願意撫慰他。
葉悄看見他的時候總想起幼年狼狽的自己,可他們偏像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總有些東西逃也逃不過。葉悄不過是想順利畢業,有一份普通平穩的工作,不想攪和在蟲族最深層的矛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