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妹子,這小伙子是?」
「誒,他是我家樂樂的同學,過來看看樂樂的。」
「這樣啊,小伙子不錯啊,你跟樂樂關係很好吧。」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在哪裡讀書啊?成績怎麼樣?」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病房裡沉重壓抑的氣氛也驅散了不少。沈鏡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仿佛進了一個大型的家長聯合會。
不是,他只是來探病的啊,不是參加學生研討會的。
他眼見眾人還要說,忙轉移了話題。
「梁阿姨,醫生有沒有說樂樂現在的情況?」
在大家說話的功夫,梁平容正小心地給兒子擦臉整理頭髮。他的頭髮有些長了,遮住了眉毛,細碎的發梢搭在眼皮上。
梁平容輕柔地將劉海捋開,一手墊在樂章的額頭上,拿出一把小剪子小心的把發梢剪下。碎發掉進了她粗糙的手心裡。
她聽到沈鏡的問話,面上閃過一絲悲戚。「醫生說他沒有腦死亡,只是大腦的什麼地方受損了,所以人動不了。其實他還是對外界有反應的。醫生說要大家經常跟他說話刺激他,他還是可以醒過來的......」
梁平容語氣低落了下去,她將手裡的碎發扔進垃圾桶。又把被子拉了拉,蓋在了前面樂章的下巴處。
「沈同學,要不你也跟樂樂說說話,說不定他就聽到了。」
她擦了擦眼角,語氣哀傷沉重,那雙空洞的眼睛裡此刻卻又浮上了幾分希冀。或許,如今也就是只有這麼一個念想能支撐著她了。
沈鏡卻是一怔,額......他只是一個冒牌貨,他應該說什麼話才好呢?
他正糾結著,旁邊的陳大姐再次開口了,
「對啊,多說話是對的。梁妹子,你也莫灰心。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家老伴他大爺的同學的妹妹也是植物人嘛,昨天我回去問了我家那口子了,那個妹妹是真的醒過來了!」
梁平容一聽這話也很是激動,忙拉著那陳大姐仔仔細細地問了又問,那陳大姐也不嫌煩,都反覆地跟她說。
沈鏡在一旁聽得清楚,那姑娘是出了車禍後成了植物人的,在床上躺了十幾年才醒過來。不過那家人家底厚實,也一直沒放棄治療,才等到了這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植物人和植物人也是有所不同的。那姑娘能醒過來,但樂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