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挑了挑眉,對這一幕倒不意外。年輕人嘛,一旦出了問題就容易吵架。
餘下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賀秋不好意地對沈鏡笑了笑,低聲說:
「抱歉沈大師潘警官,最開始是阿汾提議去鳳凰山的,又是他最先放手,阿信和阿慈感情最好,所以這件事發生後阿信......」
董汾臉色很難看,顯然心情非常惡劣,「是我提議的又怎麼樣,你們大家都同意了啊。現在出事了就怪到我頭上。何圭慈失蹤了我也難受啊,我也不是故意鬆手的......」說著,他的語氣里便帶了幾分哭腔,眼眶也紅了。
丁法垂著頭沒說話,時不時抽抽鼻子。
潘卓拍拍他們的肩膀,又安慰了一下,就和沈鏡一起出去了。臨走時,賀秋又喊住了沈鏡,他眉頭輕輕蹙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在沈鏡的目光下問道:「沈大師,您能找到阿慈回來嗎?」
他的眼神有緊張,有擔憂,還有一分沈鏡看不清的情緒。
董汾和丁法也抬頭緊緊盯著他,神情緊張。
沈鏡看了他們一眼,微微一笑,「我會盡力而為的。」
出了休息室後,沈鏡去了趟洗手間。最裡面的隔間關著,裡面傳出一陣壓抑的抽泣聲,沈鏡聽出了聲音是馮信的。看來賀秋說的沒錯,馮信的確和何圭慈關係最好。何圭慈的失蹤對他的打擊最大。
他對董汾的責怪何嘗不是對自己的責怪呢。或者說是董汾是他下意識的找的一個情緒發泄者。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受一點兒。否則,強烈的愧疚擔憂會壓垮他的精神。
沈鏡沒有進去安慰他,他洗了手就出去了。走到走廊時,正好看見一對夫妻相互攙扶著坐在椅子上。兩人都很憔悴,尤其是女方,頭髮散亂,整張臉都有些浮腫,眼睛也是布滿了血絲。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裡淌出來。一旁正有個女警在溫柔小聲地跟她說話,時兒給她遞一張紙,或者去倒杯水。
從他們的交談來看,這對夫妻應該就是何圭慈的父母。沈鏡找潘卓要了一張何圭慈的正面照片,又拿了他的生辰八字,便離開了。
他從警局出來沒多久就接到了譚紅林打來的電話,電話一接通,譚紅林略帶擔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沈老弟,你看到網上的消息了嗎?」
沈鏡眉峰一蹙,「什麼?」
「哎呀,還不是鳳凰山那學生失蹤的事情。」譚紅林嘆了一聲,「這事兒不知怎麼被曝光到網上去了,現在輿論對城隍廟有些不利啊。你趕緊上去看看......」
沈鏡一驚,這才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開了微博。這一看,心裡也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