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將官紛紛應聲,陸續提腳離開。
文管事這才有了氣兒,忙招呼家僕替諸位爺撐傘。
人都走了。
文管事捲袖抹汗,賠著笑臉同杜審和項沖畢恭畢敬地說話。
「杜總軍和項總軍也奔波數日,早日回房修整歇息吧,膳食已經安排人去準備了,這邊兒...」,他點了點姰家兄妹,一臉小心地試探,「老奴來安排?」
雖然先前劍拔弩張的,可江四爺既然出乎預料的留下了姰暖,這多半是得認下她肚子裡的血脈。
他先前對姰家兄妹可不太客氣。
正該趁機表現表現,緩和幾分芥蒂才是。
杜審沒搭理他,只上前勾住姰恪脖子。
「姰大夫,先去我那兒坐坐唄,你來的正好兒,我這肩胛骨這兩天總不舒坦,你快給我瞧瞧,是不是上回子彈擦破皮,落了後遺症...」
他瞧著清瘦文弱,力氣倒不小。
姰恪被迫跟著他步子離開,止不住地想回頭,一臉不放心。
「暖暖...」
「唉~,有項沖安置你妹子,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先給我看看傷,一會兒我再領你去見她。」
兩人勾勾搭搭,拉拉扯扯地走了。
文管事僵了臉,看了看默不吭聲的姰暖,又看向項沖,「項總軍?」
項沖冷掃他一眼,右側濃眉上的那道寸長刀疤,將那張板木的國字臉襯的格外凶戾。
文管事僵硬的臉皮哆嗦了一下。
無視文管事,項沖攤手接過家僕遞上前的傘,上前向姰暖示意。
「姰姑娘,請隨我來。」
這將官聲腔沉厚,氣勢壓人。
姰暖交握的素手緊了緊,輕微頷首,跟著他提腳離開。
不管怎麼說,她是留下來了。
她的孩子,有父母了。
——
悶雨的天氣,從早到晚都陰沉沉的,濃郁翻滾的陰雲像是壓在人心頭。
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姰暖已經接連幾日,沒歇過一個好覺。
如今她總算成功留在了帥府,沉重緊繃的神緒瞬間放鬆,什麼都沒想,她就蜷縮到床上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不踏實,意識迷迷糊糊,不知是夢還是回想。
四月十九那天,江系軍入駐洪城兵府司。
書院因為戰火停課,再過個三五日,便能恢復如常。
她得將先前生疏的課業再溫習一番。
姰暖沐浴過,因著家裡沒人,她將里外門都反鎖了,隨意披了件單薄松敞的棉紗半臂裙,劃了火柴將桌上油燈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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