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把東西拿進來吧,省得他要挑我理了。」
「嗯。」
季涼漆黑的眼眸看了眼江四爺,回身去招呼院門口的守衛拿東西。
江四爺似是而非笑了一聲,抬手攬住姰暖,請杜韻儀先進屋。
「坐下說。」
杜韻儀也不跟他客氣,當先抬腳進了前廳,一邊走一邊偏頭笑著看姰暖。
「生的可真是標誌,到雲寧後住得還習慣嗎?身體怎麼樣?」
姰暖彎唇淺笑,細聲回道。
「挺好的,謝謝杜小姐關心。」
杜韻儀輕笑兩聲,素手輕捋旗袍,在沙發上坐下,嘴裡還同江四爺打趣。
「好柔和的小美人,還稱呼我『杜小姐』,叫得我都要拘束了,你不教人認親戚?」
江四爺扶了姰暖坐下,這才挨著她落座,聽言清笑接話。
「你不也稱呼她一聲『暖暖姑娘』?」
杜韻儀手包壓在腿上,笑意不減,「倒是我先見外了,那我以後便喚暖暖了。」
江四爺緊跟著教姰暖,「不用拘謹,表姐最是親和,比我母親還知道心疼人,喚表姐。」
姰暖也聽話,「表姐。」
杜韻儀應了,視線落在姰暖顯而易見的孕肚上,眉目間越發溫柔,關切地問她。
「幾個月了?」
「不到五個月。」
「吃得怎麼樣?」
「都挺好的,廚子是洪城帶來的,知道我胃口,我現在很少吐。」
「是個會心疼人的孩子,我看你氣色也好,我還備了許多補品,你要好好養身,該折騰阿升就要折騰他,別委屈自己,你替他延嗣,是為他吃得苦,他要知道心疼人,不然哪配做人父親的。」
姰暖抿唇笑了笑,看身邊的江四爺。
江四爺長腿一搭,低笑插嘴,「你是來看我傷勢,還是來點撥我的?我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人?」
杜韻儀眼尾輕挑斜睨他,「我是來點撥你,也是來看你傷勢,畢竟你這位江家太子爺被人打成花臉,前頭二十多年可是從沒有過,我當然要親眼來看看。」
「合著不是來關心我,是來看我笑話。」
杜韻儀白他一眼,「我看你精神抖擻嘴又貧,就知道沒被人打壞,更不想浪費關心了,說說吧,蘇娉婷的事也是,動手打人也是,你怎麼偏要激怒江戟呢?兄弟不和就非得抬到明面上,把矛盾激化成這樣?」
「你在軍中的根基哪有他穩固,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找茬。」
「你曉不曉得外頭人都怎麼說,說你們兄弟因為蘇娉婷爭風吃醋,說你江四爺才立一點功勳便疏狂不羈,不把江三爺放在眼裡,還說你不及他驍勇善戰,也不及他沉穩,這次怕是被打的很慘。」
江四爺不以為然輕嗤一聲,「說別的不管,誰將誰打的慘?爺可沒輸。」
杜韻儀無言以對。
「你幾歲呀?聽不懂人話里重點?重點是打架誰輸誰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