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韻儀和姰暖立在一旁小聲說話。
姰暖說,「闊闊睡覺,我在花房,不知道她們究竟吵什麼,我怕吵醒闊闊,就折回主樓來,一到樓梯口,二姨太就滾了下來,蘇娉婷立在樓梯上。」
「二姨太摔得挺重,躺在地上起不來,腰和腿都傷了。」
「我哥哥後來說,給二姨太接了腿骨,依然需要送她去軍醫院做個檢查,以防萬一。」
杜韻儀點點頭,慶幸的嘆口氣,「這還是福大命大,這個年紀,大半輩子養尊處優的,滾下樓梯很容易出大事,只是斷了腿,扭傷了腰,要走運太多。」
大帥夫人聽罷支起腰身,回頭看向姰暖。
「鬧那麼大動靜嗎?她滾下樓而已,還能驚到三樓嬰兒房裡?」
姰暖櫻唇淺抿,「二姨太罵蘇娉婷呢,罵很難聽,也罵很久,蘇娉婷還摔了門,動靜很大。」
大帥夫人聽了一臉的不悅,語氣很不滿。
她看向杜韻儀,「我去趟軍醫院,你陪我。」
「好。」杜韻儀點頭。
大帥夫人提腳離開,又看了姰暖一樣,淡著臉吩咐。
「你在家守著闊闊,看好他,別再出差錯。」
「是。」姰暖眼睫輕眨,低聲答應了。
到傍晚時分,江大帥先回來,他先回房換了身舒適的便衣。
用晚膳時,司叔上樓請江大帥,才說了今日二姨太和蘇娉婷鬧騰的事,又問大帥是否還是西圖瀾婭餐廳用膳。
江大帥皺著眉,「怎麼還摔到軍醫院去?真是丟人現眼。」
司叔唇角隱蔽地抽搐了一番。
心說,這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二姨太摔的嚴不嚴重麼?
他悶著聲不接話,江大帥就煩躁了看了他一眼,又問。
「只有老四媳婦兒在家?」
司叔,「是。」
「叫西圖瀾婭餐廳照常擺膳,給夫人單獨留一些,其他人不用管。」
司叔,「是,大帥。」
「你去吧,我先去看看孫子。」
江大帥腳尖一轉,拐過廊彎兒,就到了嬰兒房外。
屋裡頭,小傢伙剛睡醒,姰暖正看奶媽媽給他用小米除驚氣。
是淮北的民間說法,小兒體弱,被驚嚇到,容易三魂七魄掉了,不止以後很容易受驚,還會容易生病。
有老人懂些民間土方,神神叨叨。
說可以用小碗裝滿小米,碗口抹的平平的,然後再用紅布將碗口裹緊,倒過來繞著小兒周身轉圈,嘴裡還念念有詞,給小兒除驚叫魂。
從頭到腳正轉三圈,再從腳到頭反轉三圈,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
每一次打開碗上紅布,碗裡平平裝的齊平碗口的小米,卻都會有一個坑出來。
奶媽媽說,那碗米里缺失的坑,是被牛鬼蛇神一類的東西吃走,他們會將小少爺的魂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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