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是軍政府對外的解釋?」
柏溪輕笑,「當然不是,軍政府對外需要解釋什麼?真正能聽懂這些的,又能有多少人?」
「這些話,是杜小姐說的。」
姰暖轉過頭看她,「杜表姐?」
「杜小姐做生意,她有當鋪,也有古董鋪子,她見多識廣,當然知道很多。」柏溪笑說。
「我們暗人,幾百個篩選出二三十人,當然不能只會打架,也要懂很多事,需要上課,實踐,溝通。」
她說得很複雜,聽起來也很辛苦。
姰暖看著柏溪,心生敬畏。
「你真的很厲害。」
柏溪立馬謙虛,「我不是最厲害的,四爺說,只要我保證夫人的安全,所以我頭腦不需要太精明。」
姰暖被她逗笑,身子微微前傾,由衷讚嘆她。
「可你已經比我厲害很多,柏溪,我很崇拜你,跟你比,我是書呆子。」
「你功夫好,還懂那麼多,我連你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柏溪有點兒慌,連忙說道。
「這沒法比,夫人這話,千萬不要給四爺聽到,我會倒霉的!」
姰暖莞爾,抱住她座椅口碑,細聲請求她。
「你教教我,我不說給任何人,我要學的很多。」
柏溪苦笑,「屬下傾囊相授,您不要再捧高屬下,屬下心裡慌。」
姰暖失笑出聲,心情總算愉悅起來。
柏溪也跟著笑。
她不覺得姰暖是『書呆子』。
人聰慧,也分腦子和心。
只有腦子的人,容易自作聰明,自以為是。
可心慧的人,就擅長攻心,很難拿捏。
而江四爺就既有頭腦,又心慧。
他算計人,時常不顯山不漏水。
至於姰暖,可能看起來很年輕,她柔弱乖巧,無依無害,像菟絲花,憑美貌攀附強權,又母憑子貴。
可能拿捏江四爺的人,一定不簡單。
她若能拿捏江四爺一輩子,那就是相當不簡單。
柏溪現在不覺得姰暖能以色侍人太久,所以姰暖時時的思慮,觀察,進步,柏溪都看在眼裡。
這是個聰慧的姑娘,也很有心。
柏溪對這位主子還是有點拭目以待,並且願意從旁提點她。
洋車抵達私館,姰暖尚未下車,便自車窗里,意外瞧見庭院裡停了許多輛車。
她站定腳,前廳里,項沖快步迎出來。
四爺在這邊?
項沖很快低聲稟話,「夫人,四爺在這邊會客,幾位軍政府的高官。」
姰暖立在車邊,頓時就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