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聽汪恆說,瀾北那邊奉命率兵,水行而下包抄敵軍,只要援軍趕到,這仗能打。」
江戟來了。
姰暖卻並不感到樂觀。
她連忙輕聲問柏溪,「前線怎麼樣?不是說東南軍原本不是打南線,戰火只是波及,四爺跟誰結盟麼?還是三軍混戰?」
柏溪愣一下,隨即解釋。
「東南貴系軍打過去了,南線西邊另一支軍閥早就撤走,現在東南貴系軍折頭回來,集中火力攻南線呢。」
她頓了頓,微微皺眉,「這隻軍閥領地不小,火力很足,四爺很吃力。」
援軍若是拖延片刻,足夠失去一座城池。
姰暖胸口窩得慌,一時氣短胸悶,再沒了胃口。
她撂下碗筷,想了想,站起身往外走,一邊問柏溪。
「醫藥物資,都還夠嗎?」
柏溪搖搖頭,「前線沒有消息,汪恆也不知道。」
姰暖跨出堂屋門,走到院門口。
汪恆立即站了個軍姿,「夫人。」
「我要回趟百善堂,有些東西要取,讓人備車。」
汪恆沒多問,只扭頭吩咐衛兵去辦。
他跟柏溪一左一右跟著姰暖。
到前院敞庭時,車已經備好。
汪恆親自開車,柏溪坐進副駕駛。
車子駛出帥府,街道上可見人際稀少,每個人都低著頭匆匆忙忙。
姰暖感受到,這種靜,很不同於尋常。
她轉眼看向柏溪,「人呢?都去哪兒了?」
洪城時常會經歷戰火,人們早已習慣應對,最多閉門閉戶,但為了生計,還是有些商販會壯著膽子,擔了東西走街串巷的賣。
除非洪城也被軍隊攻占,否則絕不會像眼前這樣,一聲叫賣都聽不到。
柏溪側過身,與她解釋道。
「兩天前,兵府司就下達了撤城令,城裡一大半人,已經安排撤往北邊城鎮,剩下沒走的,正在挨家挨戶商談。」
撤城令?
姰暖愣了愣,心緒一時很複雜。
在江四爺之前的那些軍閥,從未這樣安頓過城裡百姓。
他們擴充自己領土,卻不將領土上的百姓,當成自己的子民。
跑路也是只帶軍隊,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可能丟下不管。
江四爺卻在奔赴前線時,就下達了命令,留下一批兵士,幫助城中百姓撤離…
姰暖掩住唇,眼底濕熱險些涌落。
這既說明,他其實沒有把握能守住洪城,他的處境很危險。
可又說明,他是合格的統治者,人人都應該愛戴和擁簇這樣的江升。
汪恆自後視鏡看她一眼,低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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