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懷六甲,性格又冷艷孤高的女人,會低身折腰做那麼不要臉的事?
她若有所思,「你先說那個傅軍長供養的女孩子,又提蘇娉婷,難道她們兩個私下裡有來往?」
杜韻儀莞爾,讚許地看她一眼。
「那麼問題來了,她為什麼接近那女孩子?還做得這麼隱蔽?傅聞戩是阿升的臂力,她接近傅聞戩的『女人』,為了江戟嗎?」
姰暖蹙眉,微微搖頭。
杜韻儀繼續說,「說不太通,很奇怪,對不對?所以我不得不多想,更奇怪的是,那女孩子像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暖暖,她做那麼隱蔽,傅聞戩受命率兵支援江左戰役,他離開雲寧不久,蘇娉婷就接觸那女孩子,這很不同尋常。」
「關係到阿升,關係到你,我不得不想一萬種可能。」
的確。
主要是蘇娉婷。
「她要籌謀什麼?」姰暖直覺與四爺有關。
她看向杜韻儀,「我真的該見見那女孩子,不止蘇娉婷的舉止可疑,還有那位傅軍長。他供養這樣一個女孩子,還送到歌舞廳去悉心培養,他想幹什麼?」
只有先見見那女孩子,再慢慢搞清楚。
不等杜韻儀接話,坐在副駕駛位的柏溪當即回頭。
「夫人,屬下去查,今天內,可以給您所有資料。」
杜韻儀看她一眼,點頭與姰暖說。
「不錯,讓她去,阿升查過這個人,暗人那邊,資料很現成。」
兩人到御食客棧用午膳。
午膳後,姰暖陪杜韻儀回杜公館等消息。
兩人一起午歇,又說了會兒話。
臨到傍晚前,柏溪匆匆趕回來,遞給姰暖一份牛皮紙袋。
姰暖和杜韻儀一起看。
先是掉出一張黑白照片。
杜韻儀撿起來,照片上背景是雲寧城街頭,女孩子正要上車,穿洋書院的服飾,扎兩個麻花辮,大半張側臉清清楚楚。
姰暖看著,饒是有心理準備,還是愣了一瞬。
她接過那照片,拿在手裡細細看。
七八分像,不止容貌,連身量都像。
只是姰暖生了兒子後,出落的越發玲瓏有致,比女孩子要柔媚婀娜得多。
「只這張照片,我以為是自己幾年前照的,和我讀書那時,太像了。」
親眼所見,姰暖心裡驚起些波瀾。
杜韻儀已經看完了所有資料。
她遞給姰暖看,搖搖頭說,「看不出任何異常,這就已經很反常,你知道軍政府里,大帥培養一些細作和殺手,那些人但凡拎一個出來,都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近的說,季涼給阿升訓練的那些暗人,如柏溪,你查不到任何根底。」
「如果只是簡單養一個女人而已,傅聞戩不需要給她費心思做這麼細密的清掃,他難不成想娶她為妻?」
很顯然不是。
「做到這一步,是有心人,都會往深處想。」
「傅聞戩找來這個宋若琳,還送到歌舞廳去調教,他身體卻依然不行,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蘇娉婷再摻和,那這件事就越來越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