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前廳里,夫人立住腳,婉麗眉眼清沉無波,回身訓斥二姨太。
「家裡誰不曉得阿川有喘疾,見不得毛絮,別人連皮草都不買來穿戴,只你最金貴,一個靠枕還要用鵝絨?」
二姨太剛受了驚嚇,還沒能定下神來。
這會兒又被大帥夫人訓斥,她頓時委屈的不得了,瞪著眼聲音尖銳地反駁。
「誰不喜歡用好的?那鵝絨可是這些年才時興的!旁人家的太太能用,我就用不得了?」
她扯著嗓門兒,揚了揚手裡帕子。
「那再說了,我那靠枕的鵝絨都塞在裡頭,等閒從不到處亂揚的!哪知道他順手就撈了去用,還一不小心撕裂外頭的綢緞裹子?這也怪的著我?!」
大帥夫人聽她理直氣壯的,臉色也繃的難看,語氣重了幾分。
「阿川可是看你嚇成那樣,為了替你攆走老鼠,才好心幫忙!你就半點子不愧疚?!」
二姨太氣紅了眼,喊的哽咽聲都拐了彎兒。
「我愧疚!我愧疚死了!我以後再也不用那玩意兒,我全讓人拿去燒了乾淨!行不行?!」
她還委屈死了?
大帥夫人簡直要氣樂,理都懶得再理她,轉身抬腳,徑直去了後院接孫子。
二姨太掩著帕子立在台階上,哭的直跺腳,還跟自己的侍婢抱怨。
「我真是倒了什麼霉我~,怎麼什麼破事兒都癱到我身上~!」
侍婢縮著肩垂著眼,不敢吭聲。
說起那鵝絨靠枕,二姨太房裡何止靠枕是鵝絨的?
她還有幾套新被褥,也是鵝絨的,冬天蓋著極其輕薄暖和。
甚至衣櫃裡,還藏著幾身定做的皮草,只不過是沒拿出來穿過。
因為江川有喘疾,小時候差點因此喘死了。
江大帥下過禁令,家裡不許存在任何毛毛絮絮的東西,連個雞毛撣子都沒有。
只有二姨太,虛榮又貪圖享受。
前些年江戟得勢,又有宋萬山做娘倆的依仗,二姨太很是風光得意。
她自己私底下悄悄置辦這些,就算不能拿到明面上用,自己在房裡摸摸看看,也覺得十分高興。
誰知道,會惹出今日這樣的鬧劇來。
侍婢覺得,她說得沒錯,真是倒了什麼霉?
事事不順,簡直邪門兒死了。
鬧這麼大,等大帥回來,也得罵死二姨太,不氣的揮鞭子都是好的!
侍婢一肚子腹誹,心情又忐忑不安,還不得不扶了二姨太,到前廳沙發上坐下。
主樓里,不一會兒就喧嚷起來。
司叔指揮著家裡所有人在除鼠,一間房一間房挨個兒搜。
江豐也不得清靜,被他的副官從房間推出來。
但他跟二姨太素來不交談,甚至因為江戟,彼此都有點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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