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媽也退出去,跟著帶上門。
屋裡只剩母子倆,江四爺也不遮掩,直言道。
「暖暖身子沒什麼事兒,是我這邊,手頭太忙,顧不上,所以避著呢,她自然懷不了。」
避著呢?
大帥夫人愣了愣,眼神逐漸古怪,聲音都劈了叉了。
「避著?你…你怎麼避?你給她喝避子湯?!」
想到兒子這樣做,她一瞬變臉,氣得撿起靠枕丟他。
「你犯什麼混!避子湯是隨便喝的?!」
「你親娶的媳婦兒,你都不心疼?!」
「喝多了傷身子,她可真不能生了!」
「你要氣死我!」
「你腦子有什麼毛病!」
江四爺接住丟過來了軟枕,閉著眼,由著她罵,也不還口。
就當『避子湯』是他逼暖暖喝了吧。
總比叫他母親知道,避子湯是他親自喝了要好些。
不然他母親得徹底發瘋不可。
大帥夫人臭罵了幾句,見他悶聲不吭,以為他心虛。
她沒好氣,抬腳重重踢在兒子小腿上,嚴聲厲語警告江四爺。
「藥給我停了!叫姰恪給暖暖開方子調理身子,你再敢給我胡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長孫都要足一歲了。
她日盼夜盼兒子能讓江家子嗣興旺,結果她給他耍這種花招!
真是氣死她了!
江四爺聽了訓,又安撫了幾句好話,這才借著還有正事要忙的藉口脫身。
剛一下樓,就聽項沖低聲稟話。
「四爺,狗送過來了,先頭傅軍長的副官來請,三爺剛出去。」
江四爺扯唇失笑,「走,去看看狗。」
傅聞戩今天很忙。
忙著給江四爺送兩條黑貝幼犬,忙著回請江三爺吃酒,回送美人。
直到傍晚前,他送了江戟出府,這才喘過口氣。
又淡著臉吩咐副官,「去四爺宅子送信兒,告訴他,人帶走了。」
江戟沒拒絕傅聞戩安排的美人。
甚至可以說是,欣然接受。
副官依言離開,親自去送信兒。
傅聞戩立在府門前,默默點了只煙,立在台階上,他若有所思看著天邊夜色漸濃,許久沒挪地兒。
難怪四爺要送他去瀾北軍營。
是重用他,也是想拿住輔城軍,掌控雲寧,然後徹底架空江戟。
江戟四面楚歌,如瓮中之鱉。
他想東山再起,難了。
江升……
「…軍長」
府門內,一個瘦弱侍婢畏畏縮縮出聲,打斷了傅聞戩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