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緊攔著,才把人給從店裡轟出來。
結果,上了車,江四爺還嫌棄起後備箱那三箱首飾。
「花里胡哨,實在不值。」
姰暖好笑,「不值?那你還『搶』那麼多?」
江四爺眉梢輕挑,勾唇笑睨她。
「爺說的不值,是金子費功夫費人力打造成這個樣子,實在不值。」
「耗費大量的工序和時間,又消磨折損許多分量,弄成這樣叮鈴啷噹的樣式。」
「榮養安樂的境遇下,也就戴在你們女人身上晃個眼,等亂起來,誰敢戴誰遭殃,不搶你搶誰。」
姰暖聽罷,深以為然。
「那您還弄這麼多送與我?搬兩箱大黃魚給我多好?」
江四爺失笑,抬手捏她鼻頭兒。
「真貪心。」
「少帥給我這麼大的底氣,我還不能貪心了?」
男人笑不可遏,握住她後頸一把按過來,俯首在她殷紅唇瓣上用力啄了一口,眼裡笑意深濃。
「首飾送你買開心的,大黃魚爺給你存著,總之,都給你。」
姰暖忍俊不禁,心花怒放,捧住他臉用力親了兩口。
江四爺順勢握住她細軟腰肢,嗓音間的笑語低沉。
「跟爺回城東宅子,晚上給你看大黃魚。」
『城東宅子』這幾個字,簡直都成了夫妻間心照不宣的曖昧。
他一提,姰暖就忍不住想那半衣櫃的花哨睡裳。
車裡還有人,她羞紅了臉,月眸嗔瞪,用力在男人腰側掐了一把。
江四爺悶笑一聲,一把握住她手,還想說兩句話逗逗她。
前頭開車的項沖卻兀地輕咳一聲。
柏溪緊接著開口,「四爺,夫人,是五夫人。」
姰暖聽言,從車窗往外張望,「怎麼了?」
柏溪,「五爺坐車走了,將五夫人丟在路邊,要不要捎帶一程?」
她話音落,姰暖已經瞧見了立在街邊路燈下,正捂著臉哭的李栩月,身邊跟著她的侍婢。
這樣當街遇上了,肯定不能當看不見啊。
可車裡滿滿當當的,也沒有多餘的位子。
姰暖遲疑看了眼江四爺。
江四爺便叩了叩車門,示意停車。
這下,也不用去城東宅子了。
項沖把車靠過去,柏溪推門下車。
「五夫人,四爺和四夫人請您一路回去。」
李栩月捂著帕子,先是怔愣看著停靠過來的車,繼而哭得更厲害了。
大約現在不止因為被江川丟下而傷心難堪,還覺得很丟臉。
姰暖無奈,下車安撫了她兩句,見江四爺翹著腿坐在后座沒動,就扶李栩月坐到前頭。
「先別在街上哭,人多眼雜的,有事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