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夫人不再管兒子和孫子,問起薛紫凝和姰暖今日傅府上喜宴的事。
幾人喝茶聊天兒,那邊江四爺一轉眼就抱著兒子不知道去了哪兒。
姰暖尋覓了一圈兒沒瞧見人,也沒當回事兒。
等到快要用晚膳時,起身上樓更衣,才發現屋裡被爺倆兒糟得亂七八糟。
她梳妝柜上首飾盒裡的首飾撒了一地,江四爺正跟兒子趴在地毯上,拿珍珠彈珠子玩兒。
那顆顆飽滿的粉潤珍珠,來自於她那條很喜歡的珍珠項鍊兒。
她好好存放在首飾盒底部的金鎖,江四爺給母子倆打的那對兒,正套在兒子脖子上。
每彈中一顆珍珠,小傢伙就拍手大笑,高興的哈喇子淌了滿身。
姰暖立在房門口,看著屋裡亂得像個狗窩,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江四爺眉梢揚笑看向她,「那盒夜明珠,正好拿來給他玩兒,他還挺喜歡晶晶亮亮的玩意兒,有眼光!」
姰暖,「……」
從墓里挖出來的珠子,給小孩子玩兒?
「想都別想!」
她沒好氣的走進屋,立在衣架前更衣。
「別玩兒了,下樓用膳了。」
江四爺這才懶洋洋爬起來,朝外喊人來,把小傢伙兒抱走。
用晚膳時,江大帥姍姍歸來。
大帥夫人叫人給他拿來碗筷,江大帥一落座,直接揚手把碗筷給掀了。
『哐啷』一聲脆響,整個西圖瀾婭餐廳歸於沉靜。
所有人停下動作,屏息看著大帥發作。
江大帥掃視一圈兒,臉色沉怒,「江戟呢?」
眾人看向蘇娉婷。
蘇娉婷很淡然。
她放下手裡湯勺,「父親,我不知道,他去傅府參加婚宴…」
江大帥朝司叔吼,「派人去找!叫他給老子立刻滾回來!」
司叔戰戰兢兢應是,轉身匆匆下去交代。
這頓晚膳,因為江大帥的發作,誰都沒有用好。
姰暖想起先前從傅府出來,江戟的車在街口掉隊,去了別的方向。
她看向身邊的江四爺。
男人側頰冷清,有著事不關己的淡漠。
從西圖瀾婭餐廳出來,江大帥就在客廳里端坐著,大帥夫人便陪在一旁。
其他人全都各自回房。
姰暖坐到沙發邊沉下心看書,江四爺就不緊不慢在屋裡走來走去,還悠閒的先進盥洗室去沐浴了。
約莫夜裡不到九點鐘,樓下傳來洋車駛來的動靜。
姰暖合上書,走到窗邊看,只看到江戟的車停在主樓前。
江四爺從盥洗室出來,換了身舒適的煙青色便服,一副準備好要就寢的樣子。
柏溪正巧進屋來稟話,「四爺,夫人,江戟帶個女人回來,大帥正在樓下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