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魚剔好了。」
江四爺放開手,起身親自去開門。
不一時,端了個托盤兒進來。
他坐在床邊兒,一手扶姰暖坐起身,餵她喝粥吃烤魚。
一頓飯用完,姰暖緩過力來,總算臉色好看些。
江四爺見好就收,哄著人穿戴好衣服,又耐著心等她重新梳好頭,這才領著人出了房門。
兩人從船艙出來,走上甲板。
項沖帶著汪恆幾個人正在收網。
姰暖第一次見,好奇的跟著江四爺走過去看。
網兜長長的,幾個壯漢拉了好半晌來全部拉上來,裡頭網了好些海貨,料理出來滿滿四個鐵桶。
江四爺單手插兜,一手摟著姰暖,見狀清笑點頭。
「收穫不錯,再下一兜。」
汪恆應了聲,帶著人重新去撒網。
出海唯一的樂趣,便是吹個海風,打個漁獲。
到傍晚五點鐘,晚霞漫天時,眾人這遭也算是滿載而歸。
船在碼頭停靠,姰暖跟著江四爺在親兵擁簇下下船,穿過碼頭時,遠遠能看到幾個碼頭倉口都已經在收拾鎖門。
奇怪的是,碼頭工人們並沒有因為下工而盡數離開。
反倒是有一半多的人,在角落裡各自圍成團。
聽動靜,吆五喝六的喧鬧聲,像是在聚賭。
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張望了兩眼,又微微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這地方也這麼些人賭?」
江四爺隨意掃了一眼,眸光清淡。
「嗯,晚上更熱鬧,三教九流的一些人都會過來。」
姰暖瞳珠動了動,試探著說,「我記得表姐跟我說過,雲寧城三教九流見不得人的生意,都跟刀頭堂沾邊兒?」
江四爺緋薄唇角輕扯,淡笑著垂眼看她。
「堂子,賭場,大煙館,全是刀頭堂的生意。除了大堂主韓紀秋,剩下五個堂主各司其職,賭行歸二堂主胡二爺管。」
說著話,已經走到車邊。
他攬了姰暖腰背,讓她先上車,緊跟著坐進去拉上車門,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往碼頭那邊淡淡掃了眼。
「所以你說這幫碼頭工,有多少被刀頭堂所控?」
姰暖神色微微謹慎。
這樣的話,她之前的提議,就不成立了。
「刀頭堂的確很厲害,他們拿捏著所有惡人的欲望,抽大煙,賭博,玩兒女人,大多數男人都會有至少其中一樣劣根。」
江四爺不置可否。
他默了幾秒,抬手摟住姰暖肩頭,淡笑說。
「不過倒是個好提議,外面招來的人靠不住,可以用靠得住的人…」
姰暖不解地看著他。
江四爺勾唇笑了笑,沒再說得太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