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頭看柏溪,「這怎麼還半夸半貶呢?」
柏溪笑了笑,「屬下沒貶姰大夫,心裡話,夫人,誰做了您的嫂子,才是真的有福氣。」
「確實。」
姰暖也不謙虛。
她靠坐回去椅背,突發奇想,喃喃嘀咕道。
「你說他以前不開竅,是因為沒生出過旖念,可如今他都去過風月場所的,應該見慣了那等場面。
「男人到這個歲數,還有不想找女人的?這算不算正常?」
柏溪搖搖頭,「不好說。」
這話,被杜韻儀聽了,難免一陣捧腹大笑。
姰暖瞧她一手扶腰一手摟著肚子,半臥在床頭笑的花枝亂顫,頓時嚇得頭冒冷汗。
「表姐,你緩緩。」
杜韻儀曲指蹭掉眼尾淚花兒,笑盈盈說。
「我整日悶得沒精神,你一來就要逗得我笑哭,這話題挺有趣,我給你喊季涼來問問。」
姰暖連忙抬手制止:
「算了,可不用,我們私下聊聊就好,男人誰不要面子的,給我哥哥留點臉面。」
杜韻儀又忍不住笑了一陣兒,才倚在軟枕上,眉眼彎彎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
「別看你們是親兄妹,再親近的關係,有些話題,男人也只跟男人聊。」
「比如阿審,我一手把他養大的,可一談到他的婚事,他就不耐煩沒個好臉色,還要怪我多管閒事,十分牴觸。」
「但這次換了個席盈,他們男人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籌劃什麼,不同我們講。」
「別管起因和目的是什麼,最終結果,我看他跟席盈相處得挺好,聽說前頭又約著一起去郊外踏青。」
「不說別的,反正我如今也沒工夫管他的事,不聞不問,反倒結果還挺意想不到的。」
姰暖默了默,半晌一臉嚴肅地點頭。
「有道理…」
杜韻儀給她出主意。
「你可以讓阿升抽時間,與他坐下來聊聊,沒準兒會有意外收穫。」
在杜公館用過晚膳,離開時天色剛暗。
柏溪正欲往江公館開,就聽姰暖說。
「去宅子繞一圈兒,看看四爺在不在。」
「是。」
約莫半刻鐘不到,洋車停進巷子口。
柏溪下車進去打問,不一時出來。
「夫人,四爺半個時辰前剛走。」
那真不巧。
「算了,先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