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紀歲肩頭輕聳,「說白了,我跟你往來,是因為金礦,我們倆的交情僅限於我五堂和運輸公司,不代表整個刀頭堂各個堂口,都因此對你有求必應。」
「你若非要我幫你打問打問,不是不可以。」
「但我只能告訴你你要找的人在哪兒,絕對不會告訴你,是誰做的。」
真是刀頭堂的人在幫江戟,那韓紀歲就更不可能跟江四爺坦白。
他的立場來說,不希望江系軍的少帥,跟刀頭堂其他堂主結仇。
幫個忙可以。
但他私心裡,更偏向於自己的弟兄。
江四爺聽懂他長篇大論里的意思。
他下顎微點,眉眼清沉。
「先找人,其他的另說。」
只要人能找著,就已經說明跟刀頭堂某個人有關係。
揪出來,是早晚的事。
在韓紀歲的宅子留了膳,出來時,雨下小一些,卻還沒停。
項沖撐傘,先送江四爺上車,又繞過車頭,上車關門。
「四爺,回哪兒?」
江四爺側頰情緒很淡,「去姰恪那兒。」
「是。」
項沖開車去城北私館。
這幾天陰雨連綿,街上人不多,素來勤勉的姰恪今日沒去百善堂出診。
當然,他是因為家裡有個一直昏迷不醒的胡秀秀。
但外人不明所以。
天氣轉涼,最近很多人傷風咳嗽,有富貴人家請慣了他的,好幾通電話打到他這裡來找他出診。
姰恪都啞著嗓子推脫,說自己病了。
他放下電話,正要上樓,就見庭院裡停了輛車。
江四爺和項沖很快走進來,見到姰恪,當即問他。
「人怎麼樣?醒了沒有?」
姰恪眼下烏青,神色黯淡,搖了搖頭。
他帶著兩人上樓,啟唇的話語有氣無力,難掩沙啞。
「昨晚你們把人送過來,我給她看過,應該是落過胎不久,血氣虧損的厲害,又久郁成傷,就算是養起來,身子也沒法恢復如初……」
姰恪眼底血絲溢出,咽了咽澀疼的喉結。
「其他人呢?我姑母,表妹夫和玥玥,有消息了嗎?」
江四爺輕拍他肩,「已經在找,很快會有消息。」
姰恪眉眼耷拉下來,「杜審叮囑過我了,最近天氣不好,暖暖的喜脈又剛查出來,江公館那邊,你還是安排一下,儘量別在這時候找我,我怕我應付不來。」
姰恪不是個會遮遮掩掩做表面功夫的人。
姰暖向來就眼精,他怕自己見了人,就瞞不住。
江四爺點點頭,沒說什麼。
幾人去客房看了胡秀秀,見洋大夫和護士們照顧還算細心,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