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時有點沉重,姰暖看了眼席盈笑盈盈的臉,也不好多嘴多言。
抵達私館,兩個孩子蹦蹦跳跳跑進前廳,姰暖和席盈柏溪跟在其後。
一進門,卻意外地瞧見姰恪從樓上下來。
「九點多鐘了,哥哥怎麼現在才出門?」
姰恪身後的副官幫他背著藥箱,他挽著袍擺,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別提了,我凌晨兩點多鐘才回來。」
姰暖,「出診到那麼晚?」
「傅家小姐!」
姰恪眼下烏青,說話都提不起氣。
「大半個月陰雨連綿,她悶在屋裡養胎,誰知道天放晴一開窗,就受了風寒,咳的很不尋常,又胎氣大動,我實在無能為力,又幫著把人送到軍醫院去,這才回到家。」
他擺擺手,「我看,這孩子要保不住,別說孩子,大人這遭都要掉半條命!」
「想想都來氣,早就說了很危險,早不聽,都像她們一樣鋌而走險,不聽醫言,那還要我們這些大夫做什麼?」
姰暖也不知該怎麼說。
姰恪說完話,抬腳就走。
「你們玩兒,我走了,要先去趟杜公館,再去醫館。」
席盈一驚,「杜公館?杜小姐她也身體不適嗎?」
姰恪腳步停了停,看她一眼。
「她挺好,不是說杜審和季涼這趟都跟著去了新陽,季涼委託我每日過去看看,這我當然要多關照的。」
席盈當即面色緩和,忙淺笑說:
「真是辛苦姰大夫了。」
柏溪低笑,「能者多勞,姰大夫應該的。」
姰恪無語地看她一眼,實在沒精力鬥嘴,扭頭帶著副官走了。
姰暖淺笑搖頭,三人結伴上了樓。
每天姰暖帶孩子們過來,素來冷清的私館都要熱鬧起來。
不過胡秀秀到底還需要靜養,所以用過午膳,幾人便又乘車離開了。
路中途,席盈說想去看望杜韻儀。
姰暖尋思自己也很久沒去,加之今日男人們剛離開雲寧,她反正沒什麼事,便交代柏溪開車去杜公館。
到時,杜韻儀剛用過午膳。
正在房裡靠窗的藤椅上坐著曬太陽,一邊翻看帳本。
她見到兩個小孩子,喜歡的不得了,連連吩咐傭人去端糖果和糕點來。
屋裡熱熱鬧鬧。
姰暖打量了她一番,笑說:
「表姐近日氣色蠻好,瞧著人都圓潤了些。」
杜韻儀輕笑,「姰大夫先前剛走,他說我這身孕足了七月,再之後行事小心些,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了,我心寬,自然體胖了。」
幾人被逗笑。
席盈問,「我聽說,姰大夫和宋大夫的醫術都了得,幾個月便能看出是兒是女,不知道杜表姐這胎……」
杜韻儀撫著肚皮,眉眼溫柔笑了笑。
「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