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現有人進了院門。
直到柏溪出聲提醒。
「夫人,胡姑娘來了。」
姰暖眼帘動了下,看清院子裡走過來清瘦女子,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胡姑娘』,是胡秀秀。
對於胡秀秀的經歷,姰暖身邊的人都三緘其口,從來不提。
即便她嫁過人,還是月月的母親,大家也都稱呼她『胡姑娘』。
姰暖站起身,走到圍欄前向下看。
「表姐。」
胡秀秀手裡拎了只籠子,裡面關著白貓琉璃。
她仰頭看姰暖,清淺笑說。
「我剛過來,想著先來你這裡,表哥讓我把貓也帶過來。」
她將籠子提了提,看著裡面不老實直『喵嗚~』的白貓。
「這貓最近發情,不好好吃東西,在家裡很不老實,還到處亂撒尿。關起來又半夜嚎叫,太鬧騰人,表哥嫌它煩,讓我問問你,怎麼處理。」
是配種,還是閹。
這到底是江四爺跟姰暖的貓,姰恪不好私自下決定。
姰暖聽了只覺好笑,招呼她上樓喝茶。
胡秀秀就將貓拎上樓。
柏溪上前接過籠子,請她落坐。
姰暖翻了茶具,準備給她煮茶喝。
「月月和闊闊應該還在午睡,稍等他們醒了,我讓人帶過來。」
胡秀秀坐在她對面,淺笑點頭,又側臉遠眺平台外的景致。
「你這裡很清靜,宅子也很大,月月這幾天應該玩兒瘋了。」
姰暖笑了笑,「小孩子是要有個伴的,不止她快樂,闊闊也快樂的不得了。」
說著,她想起件事,「月月如今也快七歲了,表姐,也該給她啟蒙識字了。」
「我知道城裡有個教會學堂,有收這樣大的孩子授課。
改日我讓人陪你去看一看,如果可以,我讓項衝來安排一下,送月月去念書。」
胡秀秀捧著茶盞,怔愣看她。
「女孩子,這麼早就可以念書?」
胡秀秀和姰暖不一樣,她沒有念過書。
姰暖也是在十一二歲後,才被姰恪送去的學堂。
那時候姰恪也很年輕,兄妹倆相依為命,他還要照應醫館的生意,根本沒辦法照顧好妹妹,就送姰暖到學堂去上課。
在洪城那樣的小地方,書院也很小,有條件供女孩子讀書識字的人家,也並不多。
一堂課上,孩子們從八九歲到十四五歲不等。
到十六七歲,大多數女孩子就都要嫁人了。
姰暖這樣的,是個例。
姰暖莞爾,「為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