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不想搭理他了,乾脆放下腿,站起身要走。
他似笑非笑說,「分不分開那是你們倆的事,礙著我什麼?」
又毫不留情的刺大帥:
「你自己的媳婦兒,自己都沒本事哄,你還好意思跑我這兒來發火兒……」
想什麼呢?
江四爺不顧江大帥氣的要發癲,轉身就要離開。
張副官嚇死了,連忙過去替大帥順背。
「大帥,您消消氣,別往心裡去……」
江大帥揚手擋開他,怒瞪江四爺跨出門欄的背影,陰沉著聲一字一句道:
「我把那孩子給送走,送走行了吧?」
送走了。
不礙著任何人的眼,這樣總能翻片兒了?
江四爺單手插兜立在門欄前的台階上。
他目無波瀾,心下卻暗嘆了口氣。
「你還不明白?母親是容不下一個小孩子麼?」
江四爺突然就替他母親感到堵心的厲害。
他提了口氣,沒壓住火兒,回身斜睨江大帥。
「她是因為你,一個年長她十數歲,姨太太和庶子成群的糟老頭子,你想打動她,不得把心掏出來?」
「你掏了麼?」
江大帥老眸幽沉,麵皮微微抽了下。
江四爺清冷下顎線搖了搖。
「你扒開縫隙給她瞧了瞧,又掩回去了,你總這樣,嘴上說的多好,實際上總有所保留。」
「母親是因為你的不信任與欺騙,她跟你快二十多年,忍了多少回,為的還不是你的兒子?最後什麼都熬過來,卻敗在你的不信任下,她還能怎麼辦?」
「你讓她喘口氣吧,別去打擾她。」
話說完,江四爺沒再停留,轉過身下了台階,出了院子。
張副官冷汗涔涔,戰戰兢兢看著江大帥鐵青烏黑的臉。
「…大帥…」
江大帥沒說話,揚手就掀了茶盞。
姰暖在兩個孩子的院子裡,多待了會兒。
直到他們倆都睡著了,才起身從屋裡出來。
她不想去摻和那父子倆的事,就交代柏溪備車,準備就此出去一趟。
「去看看豆腐坊那邊,籌備的怎麼樣了。」
胡秀秀最近一直在忙這件事,姰暖作為背後的老闆,也該去露個面的。
畢竟江四爺回來了,項沖得在他身邊行走,不怎麼顧得上往豆腐坊那邊跑。
也不知道安排了誰在那邊照應。
她剛走出院子,就見江四爺尋過來。
午後的烈陽穿透院外樹梢,斑駁光點在他黑密短碎的發梢上跳躍,將那張眉眼清峻的臉,襯托的越發矜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