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沖右側刀疤眉微顫,一臉隱忍。
姰恪出來打圓場。
他端起酒盅,跟項沖碰杯,溫聲勸道:
「項總軍,我陪你喝,這又不是在別人的地兒,咱倆真醉了,暖暖還能讓人把咱們扔大街上不管?」
杜審挑眉,一臉看好戲。
「你倆這是難兄難弟,這麼快就抱團兒了?」
姰恪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跟項沖端杯飲了酒。
他辣得愁眉苦臉,扭頭就朝姰暖要保證。
「我要醉在桌上,你讓人送我去客房,我隨便湊合一晚,別讓我出去丟人。」
姰暖好笑,「你幾年不沾一滴酒,別亂來,要在桌上撒酒瘋,不用出門上街,臉也得丟光了。」
姰恪擺擺手,「我吃了解酒藥,不會。」
項沖還給他斟酒,一邊接話說:
「姰大夫放心,我酒量好,你醉了,我按得住,不讓你丟臉。」
姰恪轉臉看他,笑說:
「還得是項總軍,來,干!」
項沖默不吭聲,跟他乾杯。
杜審似笑非笑睃了兩人一眼,搖搖頭,也沒再繼續調侃挖苦。
他端起酒盅,問江四爺,「你也小酌兩杯?」
江四爺沒拒絕,隔著桌案跟他碰了杯。
姰暖眼瞧著,一共就四個男人,還兩兩分邊兒,怎麼看都幼稚好笑。
不過這麼一比,姰恪和項沖,的確是有點孤寡可憐。
她想到什麼,轉臉往旁邊次桌看了眼。
難得這麼熱鬧鬆快,江四爺默許他們鬧到很晚。
他自己先帶了姰暖回小樓歇息。
姰暖讓柏溪繼續玩兒,不用跟著。
她挽著江四爺手,兩人漫步月下,慢慢往小樓走,夜風溫和拂面,吹酸眼帘,讓人生出幾分睏倦。
她頭輕輕倚在男人肩臂上,語聲輕細綿軟。
「四爺覺得,我哥哥是不是突然有點不一樣?」
江四爺淡笑,「你說對柏溪?」
姰暖也笑,「四爺也看出來了?」
江四爺沒說話。
姰暖眨了眨眼,思索著開口。
「早前每次說到婚事,他都煩不勝煩,避之不及,哪像今天這樣,還接過話茬,跟項衝心心相惜,舉杯共飲。」
她頓了頓,「柏溪挺好的,我哥哥有眼光。」
江四爺低笑,垂目看她。
「你這到底是娘家人,還是婆家人?」
姰暖被這話逗笑,她微微昂首與他對視。
「柏溪是四爺的暗人,這婚事我要撮合了,四爺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