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戲班偏偏就不怕惹事的鬧了起來,還鬧的滿城皆知。
等外面事情鬧大了,快要人盡皆知的時候,七姨太趕過來跟她講。
姰暖垂眼端茶,月眸動了動。
她說了好幾遍『老胡說』。
姰暖猜測,胡副參謀讓她來的。
所以戲迷拉橫幅,堵在軍政府前,給軍政府施壓。
大帥定然是在發脾氣,這個時候在議事呢。
而胡副參謀這個時候,大約人就在軍政府。
江豐這個時候,應該也在。
四爺也在。
江豐那邊剛出過事,江婉又出事了,這於他來說很不利的。
那胡副參謀讓七姨太來她這裡,就為了告訴她這件事嗎?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呢?
見她不說話,神色很淡地垂眼喝茶,像是對外面這件大熱鬧並不感興趣。
七姨太眼睛轉了轉,又問姰暖:
「原本是江系軍的天下,死一個戲子而已,犯不上讓大帥的女兒償命的,四夫人,您說是不是?」
姰暖清淺笑了笑,「這事剛發生,春暉戲班損失最大,當然會感到不忿。人一衝動,就容易亂來,他們掀動輿論向軍政府施壓,這很不講道理。」
「現今都是民主政府了,講究公平,公正。」
「警署司辦案也是秉承公正無私做事,事情究竟怎麼樣,等警署司查出個結果,才能定論。」
「現在,就算是大帥,也不能表態。」
言下之意,既然是江系軍的天下,連江大帥都不能表態的事,誰敢說江婉菲,用不用償命呢?
又說是民主政府,公正無私。
就是告訴七姨太,如果真是江婉菲做的,大帥也不會徇私枉法。
七姨太訕訕笑了笑,磕巴說:
「那,那個秦副官,或許是他跟那個韓老闆兩個人,撞到一起,因爭風吃醋發生口角。秦副官年輕氣盛的,一時惱羞成怒,才開槍傷人呢?沒成想,就把人給打死了!」
「這樣說,也有道理的,四夫人,是不是?」
姰暖詫異地看著她,笑道:
「七太太這樣講,我還以為您當時在場,親眼看到了?」
七姨太忙擺手,「沒,沒有沒有,我沒敢進去,都是猜的。」
姰暖瞭然,故點點頭告誡她:
「你們都是街坊鄰居,胡副參謀又親自進去看的,可以說是證人,想必警署司會挨家挨戶地傳問。」
「七太太和胡副參謀,講話切記要謹慎,亂猜的事情,不好說出來,誤導警員們的判斷,也容易給自己惹禍上身。」
七姨太扯唇笑了笑,連聲道是。
她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柏溪親自將人送出來,而後回來跟姰暖說,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副官回來了,軍政府外正有人在鬧事。
姰暖點頭,「方才胡副參謀的七姨太已經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