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抬起她下巴,就對上一雙噙著淚光的眼。
他眉心皺了皺,啞著聲問:
「你不願意?」
席盈打了個激靈,抱住自己手臂,輕輕搖頭。
杜審眼眸深沉盯著她。
半晌,干灼喉間咽了咽,輕輕摟住她順著背安撫。
「盈盈,別怕我,我太急了是不是?」
席盈是個少不諳事的女孩子,他大概嚇到了她。
席盈細啜說,「我害怕,我昨晚就害怕…」
昨晚杜審一身酒氣,被副官送回來直接人事不省,倒在婚床上就睡了過去。
席盈忙前忙後伺候他,擦臉擦手,又脫外衣,伺候洗澡是不可能了,就直接扯了被子蓋在他身上。
說實話,酒氣熏天的男人躺在她床上,那味道真讓人受不了。
杜審以前一直斯文雋秀,翩翩有禮。
席盈第一次嫌棄他。
她躺在一旁,很艱難才熬到睡著。
誰知道半夜,自己像被火爐子裹住,難受之餘驚醒。
看到赤著膀子的酒鬼,在輕薄她,她身上衣服都解得凌亂不堪。
她先是被那味道熏的腦袋一脹,呼吸發窒,然後就下意識推拒,還把他踢下了床。
那一刻的心情,席盈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後來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氣氛冷的可以。
杜審也被那一腳踹到地上,給摔的酒醒了。
他什麼都沒說,進盥洗室去洗漱了一番,再出來時人已經很清醒。
經歷了先前發生的事,兩人指定是親昵不起來了。
杜審看著她啜啜泣泣說自己害怕,顯然也回想起昨晚不太愉快的經歷。
他有點浮躁,又有點理虧。
只好溫柔哄她,「別怕,好盈盈,別怕我,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急……」
哄了好半晌,總算把席盈哄好,又細心的將人送到床上。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席盈眼眶還紅的,聽了這話怔了下。
杜審沒等她說什麼,轉身重新進了浴室。
席盈卷著大紅喜被,怔怔看著盥洗室緊閉的房門,裡面水聲輕微到若有若無。
她眼裡複雜有黯淡。
她推開他兩次,換了是誰,都會傷自尊心吧?
她是不是…把他推遠了?
他今晚,也不跟她圓房了麼?
想到這兒,席盈心裡又開始難受,有點患得患失的發慌。
在她們老家新陽,新娘子過門不圓房,會被親戚朋友笑死,這代表她不得丈夫喜歡,夫妻感情也不會好。
這一刻,席盈不期然就想起那個簫宜人。
杜審曾經一擲千金力捧過,又護著過的女人。
有人已經在虎視眈眈,盯著她的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