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懷雙生子,吃不好睡不好,連門都出不了,這麼苦,四表哥還半點指望不上,根本幫不了她,比我一個人四處遊蕩還可憐。」
席盈說著,有點憂傷感,「咱們以後是不是也這樣?」
樓歆嘴角抿起抹笑,「都是這樣過來的。」
項沖側目看了眼她。
席盈嘴角扁了下,默默垂眼吃菜,總算安靜下來。
吃過飯,原本來試菜的兩人,也沒給出個什麼中肯評價,就這麼定了御食客棧的菜做婚宴,好似只走個形式。
席盈問樓歆,「你還有事嗎?一起逛逛吧。」
樓歆也並未拒絕。
兩人坐席盈的車走,約好逛完街,由她送樓歆回去,也用不到項沖了。
項沖立在台階前,目送洋車走遠,始終面色板正。
周津禹看他一眼,繼而拍了拍他肩,嘆息道:
「你倆真不像要成婚的,確定這樣湊合起來,以後能好受?」
項沖眼眸動了動,沒說什麼,自己開車走了。
周津禹叉腰在客棧門口立了會兒,微微搖頭。
他轉身去了隔壁不遠的點心鋪子,買了一屜剛出爐的梅子糕,溜達著去姰恪的百善堂,路上還稱了一斤杏脯。
正午剛過,百善堂里沒什麼人排隊。
姰恪正在後院翻曬藥材,見小藥童領了他進來,半點兒沒感到意外。
「…聽說四夫人最近食不好,順路捎帶點梅子糕和杏脯,勞姰大夫回去時幫我捎帶上,不用提是我送的。」
他三不五時要送些小玩意兒給姰暖,一點一滴匯聚的心意,比大費周章地討好,要虔誠多了。
姰恪習以為常,讓他先放在桌上。
周津禹依言放了,又溫和含笑立在一旁看他忙活。
姰恪覺得他這人總是挺閒散,就這樣,能打理好家裡的生意?
難怪周家這麼多年,都越不過杜家的財勢。
人家杜小姐,不管是懷著孕,還是在月子裡,從來沒懈怠過生意上的事。
姰恪搗騰完藥材,拍了拍手,回身問他。
「你還有事?」
周津禹負手笑了笑,「秋天氣燥,應酬多,興許有點上火,食慾也不太好,想抓點藥調理調理。」
姰恪點點頭,「去前面吧。」
兩人進了姰恪坐診的隔間,姰恪給他把了脈,最後連藥方都沒寫,就親自起身出來,去給他抓藥。
他一邊盛著藥,一邊垂眼說話。
「沒什麼大毛病,是藥三分毒,我給你抓一點決明子配菊花,回去喝兩天吧,有緩解就停了。」
周津禹始終面含溫笑,「勞煩姰大夫。」
姰恪包好了藥,遞給他。
周津禹要付錢,被他推了。
「不值幾個錢,用你的梅子糕和杏脯抵了。」
周津禹也沒堅持,笑著謝過他,就拎著藥包慢悠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