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東宅子出來,席盈回到她跟杜審的小公館。
正值傍晚,杜審因負傷,大部分時候都在家。
他一條胳膊吊在胸前,從樓上下來,眉眼含著笑意。
「去這麼久?姰暖有精神跟你聊這麼多?」
席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腳步不停地往樓上走。
杜審駐足台階上,看著她從身邊擦肩而過,嘴角笑意微斂。
他納悶兒的挑了下眉,轉身跟上席盈,溫聲關切。
「怎麼了?不高興?」
最近幾天席盈總在家照顧他,今日是他攛掇著她出去散散心,不用在家陪他。
誰知出去大半日,回來卻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臥房。
席盈依然一言不發,一臉心事地在床尾坐下來。
杜審拿不準兒她為什麼鬱悶,講話時也下意識放輕語氣。
「盈盈,因為什麼,同我講講。」
席盈抬頭,定定看了他幾秒,才啟唇說道。
「我去看了阿姐,享兒又長大了些,他會笑了。」
杜審勾唇,「是麼,改日我們一起去看看,滿月宴我還錯過了......」
席盈,「又去陪樓歆吃午膳,原本約好下午一起逛百貨大樓,給江川的孩子挑滿月禮,結果樓歆她母親似乎病得厲害,她回去陪她母親了,我才去了四表嫂那裡。」
杜審,「......」
她這大半天,安排還挺滿的,該拜訪的人都去拜訪了。
席盈接著說,「四表嫂氣色好一些,但還是懶懶地不愛動,肚子好像更大了...」
杜審接不上話,也沒聽出來她到底因何不高興,只好一邊耐心聽著,一邊挨著她坐下。
席盈便側過身坐,眼睛清澈看著他。
「女人真辛苦,又要懷孕,又要照顧孩子,還要孝敬父母,哪怕三件事情分開,她們三個都好忙好累,這麼看,我挺幸運的是不是?」
杜審,「......嗯?」
「母親每日約著人打牌,根本顧不上理我,你先前離開那麼久,回來又受了傷......」她說著,垂眼看了看杜審的胳膊。
杜審扯了下唇,「盈盈,你...」
「杜審,雖然很辛苦,但我想要個孩子。」席盈喃喃說。
杜審怔了下,話又噎回去。
席盈扯他袖口,「我太無聊了,你走了半個多月,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唯有我像個孤魂野鬼.....」
杜審好笑,「胡說八道什麼?」
成了婚的女人,大約關注都放在生子上。
知道席盈是因為這件事鬱悶,杜審反倒沒太在意。
他握住扯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溫和哄道:
「孩子這件事,急不得,順其自然就好,阿姐那麼忙,難不成還顧得上催你了?」
「不是阿姐催我.....」
杜韻儀哪還分得出心思來管他們小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