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栩月黯然垂著眼,「她這麼胸有成竹敢找上門,多半就是五爺的吧...」
「什麼叫成功了一半?」
姰暖不答反問:
「沒成功,就等於失敗。」
李栩月愣住。
姰暖,「先別管那孩子,也別管嵐珊,你若想解決這件事,從她身上入手沒用,不要本末倒置,想想從老五身上入手。」
「這件事,不論誰插手,都解決不了根本。」
「只有老五自己迷途知返,才算真正了結。」
李栩月眼帘顫了顫,繼而垂下眼無聲輕嘆,走到廊下圍欄前半倚坐下,半晌才心緒複雜地開口。
「道理我懂,可我無從下手,四嫂,我跟五爺鬧得很僵,我心裡過不去,做不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跟他之間,從未有過夫妻情深,就算是和好如初,也不過如此。」
「我很迷茫,我不甘心,可又無從下手,無力施展......」
姰暖月眸沉靜看著她,只問了一句話。
「你想做第二個大嫂麼?」
李栩月眼瞼輕煽,下意識搖頭。
姰暖,「你若不想,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也別堅持那些沒用的,日子都是人過的,你想過成什麼樣子,全看你怎麼做的。」
言盡於此,姰暖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各人秉性不同,觀念不同,遇事的看法和抉擇終究也都會不同。
姰暖不能指導她以自己的方式去活著。
畢竟,她不可能給人出一輩子的主意。
夫妻間的事,作為外人,她也不可插手太過。
只有李栩月自己過下來的日子,才真正是她自己的,誰都無法改變。
——
李栩月在廊下坐了許久,吹了半晌的冷風。
姰暖離開後,她有一瞬間感受到孤立無援的茫然,她時常有這樣的感受。
但涼意吹在面上,激靈靈打個寒戰後,頭腦的思緒卻越發清醒了。
她想做薛紫凝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她還不到二十歲,絕對不能看著自己這麼沒用,眼觀著幾十年後的落寞路,還一步步往下走。
她想往上的。
滿腹思緒地晃悠到府門外,回過神,瞧見街上停著輛車,車燈亮著,但車牌並不是江川的。
李栩月立在台階上,唇瓣抿的很緊。
已經很晚了,江川的車不在這兒。
說明他自己走了,並沒有等她。
這一刻,她渾身冷透了。
「...五夫人?」
低輕試探的語聲飽含驚訝,從身後傳過來。
李栩月猛然回神,回頭看過去,瞧見胡秀秀牽著女兒,從二進院門走出來。
胡秀秀看見她,眼裡驚訝,很好的掩飾在溫柔笑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