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禹垂下的手虛握了下。
看她抱著月月放到床上,又幫孩子脫鞋脫衣裳,解下床幃,一副不打算再招待她的樣子。
他眸光微動,語聲徐緩說道:
「...明天中午,我到豆腐坊接你,一起吃飯。」
胡秀秀偏過臉,點頭答應下來。
「好。」
周津禹這才離開,出來時,還替母女倆帶上門。
他從府宅正門出來,走到自己車邊,正準備開門上車,就被人自身後拍了下肩。
「誒!」
周津禹嚇一激靈。
回頭見是杜審,頓時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兒。
「人下人嚇死人!故意的?」
杜審雙手插在軍褲褲兜里,笑眯眼斜睨他,視線從頭到腳溜了兩圈兒,似笑非笑悠著聲兒說:
「是啊~,故意的,就想守株待兔,看看你周大老闆,深更半夜在人家府上磨磨蹭蹭不出來,到底要幹什麼好事兒,嗯?」
周津禹眉心緊皺,白了他一眼,一把拉開車門。
「上車!」
杜審低笑了聲,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洋車開出街口,駛入鬧街。
杜審雙臂環抱,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盯著他打量。
他目光如炬,盯得人渾身不自在。
周津禹拉著臉,目不斜視看著街前路況,不耐煩嘖了聲。
「你看什麼看?有話就放!」
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在一起鬼混多少年。
在杜審面前,周津禹半點兒都端不起來。
基本對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到底要打什麼歪心思。
杜審繃著臉,抬手往他後腦勺給了一巴掌。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嗯?是不是閒得蛋疼,想給自己找麻煩?!」
周津禹梳的一絲不苟的髮型,被他這一巴掌拍的略微凌亂。
他後腦瓜子嗡嗡的,火氣上頭,扭過臉狠狠颳了他一眼。
「放屁就放屁,你動什麼手兒?沒看見在開車?!」
杜審嗤之以鼻,「你還有臉嚷嚷?看看你自己幹了點兒什麼好事兒?你招誰家寡婦不好,你招姰暖家寡婦?」
他抱著臂,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臭罵他:
「你是不是掂量江老四正眼瞧見你了,你就差插翅膀飛天了?!」
「你睜大眼,你看看項沖,看看我,再看看汪恆!哪個敢沾胡秀秀的邊兒?!」
「你丫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周津禹皺眉,「你們跟我一樣?」
杜審瞪眼,「你怎麼了?你何德何能,別人不幹的事兒,你就敢幹?」
周津禹,「你們那是沒看上她,看上了,管她是誰家寡婦還是小媳婦,一樣得想方設法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