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還沒來得及翻個白眼,就聽外室間的房門被叩響,汪恆在門外稟話。
「四爺,傅軍長要見您。」
傅聞戩?
兩人對視了眼,江四爺又在她唇上啄了口,這才緩緩將人鬆開。
「爺去看看。」
傅聞戩去而復返,一定是有事。
江四爺從房裡出來,單手插兜看了眼汪恆。
「帶他來茶室。」
「是。」
*
傅聞戩很快跟著汪恆進了茶室,江四爺的第一壺茶都還沒燒上。
汪恆退出去,將門帶上。
江四爺眼皮上掀,笑睨了眼傅聞戩。
「不是先走了?怎麼又折回來?」
傅聞戩臉色清沉,走過去,在江四爺對面落坐,他雙肘搭在膝頭,沉聲開口。
「大爺的姨太太,在庭院裡等我,說大爺要見我。」
江四爺握著竹鑷的修長大手頓了下,繼續往茶壺裡添茶。
「我去他的小公館,他的姨太太......」
傅聞戩停下要說話,他說不出口,抬手捏了捏,才接著說道:
「四爺,我知道他如今失勢,還不太甘心,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看是不是...」
江四爺沒接聲。
他垂眼盯著漸漸燒開的茶壺,耐心等著他繼續說完。
傅聞戩,「是不是,找個時機,送他離開雲寧?」
送江豐離開雲寧?
「或許他真正離開軍政大權的中心,漸漸會放下心結,樂得清閒的。」傅聞戩啞聲補充。
江四爺聽言,卻淡淡哂笑。
「你這份期望和想法,是很好的,不過不可行。」
傅聞戩抬眼,「為何?」
「江豐快四十了。」
江四爺拎起熱氣沸騰的茶壺,慢條斯理斟了兩杯茶。
「...他這個年紀,人生已過大半,現在還不甘心,就只差孤注一擲,垂死掙扎那麼一下。」
沒給傅聞戩遞茶盞,江四爺自己掂起一杯,輕輕吹了吹。
「好言難勸該死鬼,這個道理,你要懂。」
傅聞戩眸色暗下來,沒再多言。
*
彼時,江豐的公館。
書房裡,周彤跪坐在男人腳邊,輕柔替他捏腿,柔聲細語說著先前傅聞戩的反應。
「...他推開了你。」
「嗯。」
江豐半垂下眼,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聲線沉啞。
「過來。」
周彤溫馴跪起身,膝行兩步,挪到了他兩腿間,依偎在他腰腹上。
男人的手輕柔落在她發頂,慢條斯理替她拆了頭飾和髮髻。
「彤兒這麼好,誰會捨得拒絕呢?別傷心...」
周彤眼睫顫了顫,「...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