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扯了帕子擦手,轉身朝她走過去。
「二月初八,沒幾天兒,放了他假,叫他專心備婚。」
姰暖輕嘆淺笑,「快些辦完吧,婚事一結束,齊少帥和韓參謀長就都該離開了,這些人一走,咱們才真正能清靜一段日子。」
江四爺在她身邊的圍椅上坐下,聞言問了聲,又想到什麼,轉頭叮囑她:
「抽個時間,最好是去趟傅家,拜訪下傅老夫人,聽說她病得挺厲害。」
傅聞戩是代表江系軍聯姻,帥府對傅家要有該表示的親近。
姰暖,「好,我知道了,四爺放心。」
兩人說著話,晚膳已經擺上桌,又挪到飯桌前一起用膳。
正吃著,汪恆就大步匆匆走進來,手裡還捧著姰暖的銀鎖。
「四爺......」
他欲言又止。
江四爺擱下箸子,修長大手招了招,先接過他手裡銀鎖,才淡聲問。
「怎麼說?」
汪恆看了眼坐在桌邊垂著眼安靜用膳的姰暖,嘴皮子嚅喏了下,才走上前兩步,微低下肩回話。
「是個圖騰,舊朝滿貴,鑲紅旗子弟,許多都認得。」
姰暖握著箸子的手頓住,掀睫看過來。
江四爺等了等,見汪恆不再說,蹙眉問:
「沒了?」
王恆搖搖頭,「沒了。」
又說,「如今都新國了,舊貴族好些都四零五落,多數還遷居留洋,大多隱姓埋名改頭換面度日,只這個花紋,也查不出什麼。」
江四爺,「......」
什麼叫查不出什麼?
刀頭堂,舊貴族後裔,這還不明顯?
......
第497章 爺服藥了
汪恆退下去。
姰暖看了眼江四爺,見他垂眼沉凝著,也不再用膳,她夾了箸子菜放到他眼前碟子裡。
「什麼事,先吃完再想吧。」
江四爺收回思緒,側目看她,淡淡勾唇撿起箸子。
「也是沒想到,一個幫派,前身竟是舊朝滿貴的背景,真這樣,他們這些人對血脈一事看的慎重,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箸頭點在碟子裡,徐聲跟姰暖念叨起來。
「亡國時,舊貴族許多都遭到亂兵屠殺。剩下些四零五散的分支,也改名換姓苟延殘喘。」
「有點子血腥的,各憑本事,想東山再起。」
「沒血性的,也就順應生存,過起平凡日子。」
「像刀頭堂這種,還能借著幫派軀殼,隱蔽發展起來的,可見過往底蘊也不淺。」
姰暖扯了帕子,輕拭嘴角,接話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年的八旗子弟,混到現在還活下來,且能混出些名堂的,哪個底蘊能淺?」
江四爺聽言挑眉,鳳眸噙著淡笑看她。
「雲寧這邊倒是沒什麼,你可知道在江左,還有一股子舊貴族旗幟,整日暗地裡在軍閥間遊走穿梭,想要壯大勢力,重振滿舊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