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疏離的態度,已經是很直白。
傅聞戩眸光動了動,勾唇點頭。
「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姰暖沒再逗留,提腳往車邊走去,帶著紅樓和靈槡上了車。
洋車駛離,傅聞戩抱著狗跟出來,立在台階上目送車走遠。
他淡淡勾唇,拉開車門重新坐上車,將手裡的小奶狗丟在了一旁車座上,垂著眼慢條斯理拍了拍袖口上的狗毛。
喃喃自語便笑念了句:
「...看來她不喜歡狗,還是更喜歡貓。」
往前他記得姰暖有一隻白貓,所以才特意挑了這麼一條白狗。
卻被拒絕了......
副官一臉複雜,自後視鏡看他:
「...軍長?走麼?」
傅聞戩搭起腿,斜靠在車門邊,懶懶看向車窗外。
「走吧,跟上她的車,看看她去哪兒。」
*
從柳先生家裡出來,姰暖感到十分糟心。
她不止跟柳先生賠禮道歉,還給人家漲了月錢,他才答應明日繼續去上課。
等回到少帥府,還要繼續再跟兒子講通。
管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才剛剛開始,就遇到挫折,姰暖心情挫敗又鬱悶。
回到少帥府,她就忍不住寫了封信,交給紅樓。
「拿去杜公館,給季先生,叫他幫我發電報給四爺。」
「是。」
紅樓接了信,轉身要走,姰暖又想起什麼,開口喚住她。
「等等。」
紅樓立住腳,「夫人?」
姰暖站起身,「走吧,先去看看樓歆,看她有沒有什麼話要捎給項沖的。」
——
江左那邊的撕盟戰役,在軍政府里掀起不小的波瀾。
接連半個月,軍政府幾乎天天在開會。
姰暖隔三五天,都能從江川那兒得知戰況進展。
轉眼入了陽春三月,天氣漸暖。
姰暖也沒太多心思關注戰況了。
因為闊闊開蒙不太順利,她對兒子的表現是又愛又氣,三不五時就要把他拎到跟前訓一通,然後又因為他淚眼汪汪的賣可憐而心軟。
自打嫁給江四爺,連生了兩胎三子。
姰暖覺得這幾年來,從沒有一件事讓她這麼心力憔悴。
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該換一種方式來教導兒子。
不止姰暖受折磨,柳先生也飽受折磨。
這日,他終於受不了,很堅決地跟姰暖請辭。
姰暖好話說盡,也沒能挽回他。
柳先生繃著臉說,「我實在才疏學淺,當不得給大少爺開蒙的重任,少夫人不如還是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