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呻婉泣,低哀求語,全都悶在耳邊,迴繞在黑暗臥房內。
這番有點癲的纏綿,令江四爺頭皮麻了一波又一波,不期然就在腦海里勾扯著牽出回憶,回憶起第一個雷鳴電閃的雨夜。
那晚也一樣癲亂,但身下人絕沒有這樣溫順,哪怕承受不住,也竭力迎合著他。
當初那個被他嚇壞的小姑娘,如今已心甘情願在他懷裡嬌軟依偎,甘之如飴給他生兒育女了。
這點令他心生得意與滿足,折騰得越發激烈。
姰暖全當是小別勝新婚,百般隱忍著由他折騰。
一夜縱情。
她睡得沉,翌日醒來已經日陽西斜。
枕邊沒人,只余男人的氣息還縈繞在她周圍,倒是昨夜脫下的軍裝皮帶胡亂丟了一地,看樣子紅樓和靈槡還沒進來收拾過。
姰暖拖著渾身疲乏酸軟起身,從房裡出來,被小客廳里刺目的日光晃了下眼。
紅樓守在外頭,見她出來連忙站起身。
「夫人,我給您端熱水,先洗漱吧?」
姰暖披散著頭髮,懨懨地斜靠進沙發里,素手托額點了下頭。
看她沒什麼精神,紅樓也沒再出聲吵她。
她很快出去,讓靈槡端飯菜進屋,自己端了盆水服侍姰暖洗漱。
大約是睡了一整天,又過於累,姰暖也沒什麼胃口,就著一碗荷葉粥,有一口沒一口地挑小菜吃。
天色暗下來,靈槡打亮屋裡的點燈。
姰暖聽見院外有洋車停靠的動靜,然後是清晰沉穩的腳步聲。
清挺高大的身形在狹隘門框下一晃,她回頭看,江四爺回來了。
他壓在眉宇上的頭髮微亂,一身風塵僕僕,軍裝扣子也沒系,裡面白襯衣領扣也散著,還不知怎麼蹭了兩片灰。
整個人看起來,不修邊幅,又灰頭土臉。
「剛醒?」
男人笑著大步走過來,握住她後頸,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姰暖蹙眉,放下差點歪到地上的碗筷,素手抬手理了下他眉上發梢。
「四爺吃過了嗎?先去洗漱吧。」
江四爺發笑,故意逗她:
「嫌爺髒?」
姰暖嗔他一眼,站起身挽住他臂彎,跟他進屋,又示意紅樓去端熱水來。
她掩上房門,抬手替男人解襯衣扣子,輕聲咕噥:
「嫌你髒,昨晚就該把你踹下床!」
還能由著他胡折騰?
差點沒累死她...
江四爺漆黑瑞鳳眸定定鎖在她小臉兒上,愛死了她這副披散著頭髮,又分外賢惠溫柔的姿態。
他喉間溢出聲笑,修長大手握住她不堪一握的細腰,指腹微用力揉了揉。
「...剛睡醒?身上還難受?」
他記得昨晚多瘋,她到最後哭喊著疼,難受,他還是沒克制住,把人給作暈了過去。
可給他嚇出一身冷汗,直守著人盯了兩個鍾,眼都沒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