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江禾舒猶豫幾秒,還是不自然地開口說:「其實,我也想你。」
對於這話,裴晏沒有絲毫意外,他語氣平靜:「我知道。」
他又不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還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不能看到她,為什麼會知道?
裴晏似乎猜到了江禾舒的想法,他慢悠悠道:「最近一直都在降溫,你體寒,還很怕冷,沒我給你暖床,你肯定不習慣。」
「不習慣,你就會懷念,然後想念。」
江禾舒無話可說,因為裴晏推理得很對。
不過,聽到暖床這個詞,她有些耳熱。
裴晏話音微頓兩秒,嗓音含笑道:「放心,我會努力工作,爭取能早點騰出時間,去給你暖床。」
他這話可不是隨意說說而已,從回到A市開始,裴晏就在加班加點地處理工作,熬夜到凌晨都是常事。
沒過幾天,江禾舒就聽吳姨說,裴晏清減了不少。
聽說這事,江禾舒立即打電話勸說裴晏。
只可惜作用都不大,裴晏表面應得很好,掛斷電話依舊我行我素,江禾舒根本拿他沒辦法。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著,很快,江父和江母的縱火案開庭了。
跟王茵茵庭審時不同,這一天,江禾舒去了現場。
她冷眼看著江父江母被人帶到被告席,比起上次見面,兩人看起來更蒼老了不少。
頭上的白髮變多,臉上的皺紋增多,江父的背脊也彎了下來,就算說他們今年六十歲怕是都有人相信。
因為不是什麼重大的案子,旁聽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法學生零零散散地坐在旁聽席。
江禾舒坐的位置並不靠前,可她的臉和氣質太突出,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就連江父和江母,也看到了江禾舒。
他們就像是看到了宿仇一般,眼神驟然變得兇狠起來。
江父甚至『唰』的一下站起身,一副想找江禾舒算帳的模樣。
但下一秒,他就被旁邊的人摁了下去,「安分點。」
坐在江父一旁的江母,則是罵出聲:「江禾舒,你個小賤人!」
她聲音尖而拔高,眼裡盛滿無法遏制的怒火。
「我真後悔沒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把你掐死!」
這是江母說的第二句話。
她還想繼續咒罵江禾舒,但被人制止了。
兩人滿腔怒火,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瞪著江禾舒。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江禾舒早已被他們的目光撕成碎片。
可江禾舒對此並不在意,她眉眼從容平和,甚至在江父江母的怒視之下,唇角微彎,帶著一抹淺笑。
果不其然,江父和江母更氣了,他們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呼吸變得急促,一副隨時都要暈倒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