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晏說出三個異常陌生的名字,江禾舒眉頭緊皺。
她能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三個人,那他們為什麼會跟蹤自己?還在凌晨撬鎖入室?
甚至,他們身上還帶著刀具,顯然是來者不善。
裴晏道:「他們供詞不一,初步排除他們搶劫的可能。」
不是搶劫,那會是什麼?
裴晏繼續說:「我懷疑有人指使他們。」
江禾舒手指忽然攥緊。
……
晨陽初起,安靜的醫院變得熱鬧起來,許知遠也醒了。
得知自己胳膊縫了四十多針,許知遠想到什麼,連忙問:「會不會影響我以後……」
話還沒說完,許知遠看到站在旁邊的江禾舒,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江禾舒知道他不繼續問是怕自己心裡有負擔,可見許知遠這樣,她更感到內疚。
她深呼一口氣,把許知遠想問、自己也非常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醫生沒有正面回答,「如果病人恢復得很好,不會有問題,如果……」
許知遠也是醫生,聽到這話就知道完全修復的可能性不大,他垂眸看著受傷的胳膊,眼裡黯淡無光。
江禾舒張了張嘴,「許哥,對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許知遠搖頭,「這跟你沒關係。」
許父也說:「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一直催你許哥回來繼承家業,讓我早點退休,可他非不肯,現在他胳膊受傷了,剛好能回……」
話剛說到一半,許母就掐了他一把。
江禾舒本來就很愧疚,他還這樣說,這不是誠心讓江禾舒自責嗎?
許知遠見江禾舒垂著頭,思索幾秒,「爸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許母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江禾舒,沒有拒絕。
等他們離開,許知遠直接道:「就算我以後真不能再拿手術刀,我也不後悔。」
「小時候我就說過,只要我在,我就會保護你。」
「我這是在履行我的諾言,這也是我個人的選擇,你不用感到愧疚。」
「禾舒,就算再讓我選一次,我也會做出跟這次相同的選擇。」
再來一次,他也會出去,不然另一個房間的丁瑞瑞和裴穗安會受到傷害。
他也同樣會把江禾舒關在房間,因為外面有三個男人,江禾舒出去會受傷。
聽著這些話,江禾舒還是沒忍住,眼淚划過臉頰,滴落下去。
許知遠嘆了口氣,用完好的那隻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別哭,許哥現在不能去買糖哄你開心。」
江禾舒擦掉眼淚,口是心非道:「我才沒哭。」
許知遠看著她發紅的眼眶,笑道:「是,你沒哭。」
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