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見主子食慾又如以往不振,有些喪氣。
自容府大小姐回贈藥膳方子,他日日按方子熬煮,分毫不差,可滋味總不如前。
每日見主子飲藥一般一飲而盡。
剛拾掇了餐具,屋外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遲先生可在?」
是容府大小姐院裡的秋扇。
「在呢,在呢。」清風忙不迭地往外走,笑著沖秋扇作揖,下意識看向秋扇的手,卻見空空如也,不免有些失落,「秋扇姐姐,今日怎麼來了?」
「是我家小姐和少爺。」秋扇回禮,「此前病著,如今大好,特來拜謝遲先生救命之恩,勞你通傳一聲。」
清風聞言才望見迴廊處的一大一小,立時入內稟報,不多時又出來相邀。
容晚玉在前,丹桂抱著容思行在後。
容晚玉還是頭一回來遲不歸所居的客院,有些好奇地打量一番。
院內多奇石長青之木,有張石桌,素雅得很,屋內陳設更清簡,一眼所見便是整牆的書冊。
還有容晚玉熟悉的墨香。
「小女見過先生。」容晚玉先行一禮,又示意丹桂將容思行放下,「行哥兒,快同先生見禮。」
一年前,容束便替容思行請過開蒙先生,皆是些年事已高的老儒生。
因腿疾,容思行性子本就孤僻乖戾,又有容沁玉在旁攛掇,先生被他氣走了好幾個。
他瞥了一眼遲不歸,神情厭厭,只拱了拱手,嘴抿成一條線。
遲不歸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失禮,同姐弟二人回禮,忽言:「遲某入貴府,皆因容大人聘為容少爺開蒙。今日得見,想來不勝此職,擇日便請容大人另謀高就。」
這番話說得突然,容晚玉莞爾,容思行卻瞪大了眼睛。
他是不愛念學,此前也折騰了好幾名先生辭教,但從沒有見他一面便打退堂鼓的,狠狠刺激了他的自尊心。
「你憑什麼一見面就說教不了我?」容思行仰著頭瞪視遲不歸。
遲不歸垂首斂目,「世人向學,或為明智,或為前程。十年寒窗,非常人可忍,容少爺既無向學之心,又無生計可愁,不若做個富貴閒人,了此一生。」
容思行還沒回話,容晚玉雙手一拍接過了話頭,「先生說的是極,天下人不知凡幾,士人卻寥寥,可見其中苦累一般人不可堅持。行哥兒,你既然不喜念學,姐姐便勸父親算了。若父親想著子承父業,待姨娘產子,讓二少爺去吃這苦頭便罷。」
兩人此前明明沒有合謀,此時卻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起了陷阱。
遲不歸一臉「此子不可教」,容晚玉話里話外都是「這苦你吃不了,父親的期待你無法滿足,過幾月便後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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