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前,容晚玉垂目瞧見了鍾宜沛打結的絲絛,直接半蹲下身子,利索地幫她解開了,瞧見了鍾宜沛還戴著自己送她的香囊。
「這香囊晚玉繡得不好,小姨竟願隨身戴著。」
鍾宜沛見容晚玉乖巧又隨和,已經完全改變了以往印象,拿起那香囊摸了摸,「繡得比我好,這裡面裝的藥材也管用,我偏頭痛的毛病緩解了許多。」
說完在自己身上翻了翻,從手腕上脫下一隻足金掐絲琺瑯寶石鐲,直接套到了容晚玉的手腕上,「算是小姨的謝禮,快去忙吧。」
長者賜不可辭,容晚玉雖覺得太貴重,可也還是接下了這份好意,一直重回正門,都在回憶幼時。
「秋扇,母親故去後,小姨還來過咱們府上嗎?」
秋扇比容晚玉長几歲,對此不僅有記憶,還印象頗深,「姑娘你不記得啦?二小姐還來過一回,那時候姑娘已經和蕭姨娘十分親近了,把二小姐送的東西全扔在了地上,還...還說,不要再見小姨。」
兩世重生,幼年的記憶實在不大清楚,容晚玉無奈扶額,「竟是這樣的過往,難怪我見小姨剛剛神色有些奇怪。」
比起鍾宜沛對自己的態度,容晚玉更奇怪的是,外祖母為何信誓旦旦地要讓小姨續弦入容府。
此前,容晚玉一直以為小姨會是個心思玲瓏之人,才能受得了續弦之壓,還能讓外祖母放心將親女兒的一雙兒女交給她來照料。
可今日一見,發現並非如此。
小姨的性子直率灑脫,並不像善於謀劃之人。
再者,雖侯府不如以往,可按理也不會留女兒在閨中年過二十而不成婚。
現在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晚玉也想不到比小姨更合適的續弦人選,只能選擇相信外祖母的判斷。
「二皇子到,四皇子到!」
守門的隨從,遠遠見到了皇家的馬車,立刻提高嗓子唱名。
容晚玉則提起神,讓下人行禮迎接,自己帶頭站在了最前面。
兩位皇子一前一後,被僕從簇擁著走了過來,讓人奉上壽禮後,照常說了些恭賀之詞。
「本皇子早聽聞容大人德才兼備之名,一直不得機會拜會,趁此良機來見,還望容小姐不覺冒昧才是。」
姜諾還是一副文人公子的打扮,手握摺扇拱手,絲毫沒有皇子的架子,看向容晚玉的目光如絲如縷,「上次一別,本皇子一直記得容小姐的果毅勇敢,如今見到容小姐盛裝打扮,實在是耳目一新。」
容束是在明面上的保皇一黨,幾乎打上了太子的烙印,為避嫌,二皇子從前自然和容府無甚來往。
二皇子後面這話,對於一個未出閣的閨秀而言,有些冒昧,容晚玉只是淺笑,「父親也常言,二皇子才華橫溢,想來今日得知二皇子前來,定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