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三言兩語達成心中所願,不想再久留,抱起已經打瞌睡的容思行,「行哥兒睏乏了,那孫女先帶著他回去歇息了。改日再來向祖母請安。」
此前她管著家,一直想著將母親的嫁妝從容府財產里剝離出來。
雖然有部分被蕭姨娘已經貪作公用,但母親留下管束產業的管事們很有本事,留下的還是大頭,這才是她和行哥兒日後立身的本錢。
既管公又管私難以分開,這回祖母之願反而歪打正著,她樂呵呵地將容府的爛攤子甩給祖母和蕭姨娘,自己空得好好經營一番母親留下的產業。
抱著行哥兒腳程慢,還沒走遠,身後容束就追了上來。
「晚丫頭。」
叫住了女兒,容束喘了口氣,有些責怪之意,「你既知曉你姨娘此前管家之過,怎可還如此輕鬆地將管家之權拱手相讓?」
容晚玉抱著行哥兒說話不便,輕手輕腳地交給了於嬤嬤,對著容束俯身道:「父親這話可錯怪女兒了,女兒有心想為咱們家出一份心力,但祖母......是長輩,女兒總不能逾了祖母的意思。」
雖說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但容束對自家老娘的秉性實在了如指掌,也頭疼得很,再看女兒委屈的模樣,倒有了同病相憐之感。
拍了拍容晚玉的肩膀,「算了,等過了年,迎娶宜沛入府,便有理由讓母親鬆手了。」
提及小姨,容晚玉深深望了容束一眼,「父親以為,祖母此番上京,當真只是為了同父親團聚過年?」
被女兒如此一問,容束愣了愣,想起當年和湘娘成婚之事。
自己要娶侯府嫡女,禮節上自然少不了讓母親做主,他匆匆回鄉,迎來得卻是母親劈頭蓋臉的責罵。
說他見利忘義,背叛了已有婚約的表妹,這在鄉里,是要被鄉親們戳著脊梁骨罵的。
「可兒子從沒想過要娶表妹!」容束也十分委屈,他寒窗苦讀十年,總算熬出了頭,眼看還有一段好的姻緣,卻被母親如此指責。
「要不是母親執意要受表舅家的銀錢,何以替兒子定下這門親事?我待表妹,不過是兄妹之情,湘娘才是我真心所愛!」
祖母被兒子氣了個仰倒,最終還是容束了解自己的母親,將侯府如何富庶,如何尊貴說了一遍,祖母這氣才慢慢平了下來。
「這事,急不得。」祖母緩下心神,頭腦也清醒了許多,「你先回京成婚,你表妹那裡我來想辦法。對親家就說我身子不適,不能長途跋涉,便不觀禮了。」
等容束回了京,按規矩操辦起和鍾宜湘的婚事,臨近婚事前,就等來了被祖母勸服的蕭姨娘。
祖母口口聲聲向蕭姨娘保證,只要她自甘為妾,容家定待她如正妻一般,若日後有變,便是扶為平妻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