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容晚玉和容束,聯合下人演了一出大戲,為了不讓蕭氏母女再吹耳旁風,甚至直接禁足起來,等的就是祖母的回心轉意。
也是顧忌著容晚玉有一半侯府的血脈,是兩家的傳話人,祖母才對她有了好顏色。
容晚玉冷眼旁觀著父親和祖母又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碼,到底是料事如神,掃去了祖母這個障礙。
三言兩語,商定了續弦一事後,祖母又提起蕭姨娘,「楚楚她,確實行事不妥,但抬平妻,也是母親當年對她的承諾。這麼多年來,兄長沒少催促我這件事,我看不如好事成雙,這回一併辦了吧。」
容晚玉聽見這話,不再做壁花,立刻起身阻攔道:「父親,祖母,雖父親此次娶小姨是續弦,可小姨亦是外祖母的心頭肉,不會容許嫁娶時抬姨娘為平妻之舉的。」
「乖孩子,這不是還有你和行哥兒嗎?」祖母拉過容晚玉,和顏悅色地勸著她。
「這麼多年,楚楚照顧你和行哥兒也算盡心盡力,聽說你和楚楚關係也親如母女,多一個母親疼愛你不是更好?你該勸勸你小姨和外祖母才是。」
言罷,祖母又提起了蕭姨娘的千般好來,明里暗裡地還暗示容束,他們母子對蕭姨娘是有虧欠的。
「楚楚肚子裡,如今還懷著你的孩子呢。聽大夫說,是個男孩兒,這可是繁衍子嗣的大功一件。」
於蕭姨娘,容束如今縱然不喜,但也無法抹去青梅竹馬的情誼和改婚約的愧疚。
聽了母親的話,他又想起蕭姨娘如今懷有身孕,竟也動了抬平妻之心。
何況,他心裡明白,娶鍾宜沛是心之所向,而並非有所圖謀,自覺以今日地位,有了和侯府談判的底氣,不至於做不了這個主。
「男孩兒又如何,咱們家不是已經有行哥兒了嗎?」容晚玉對祖母和父親的態度十分牴觸,心裡直罵無恥。
熟料提起行哥兒,祖母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行哥兒天生殘疾,哪裡能繼承家業,還得再多幾個大孫子才好。」
心底冷哼一聲,容晚玉又看向容束,卻見容束沒有反駁,心中的失望更深,「父親......你也不看重行哥兒嗎?」
容束躲開容晚玉的眼神,想起行哥兒的腿疾,也是一嘆,「行兒是嫡長子之事,自無可動搖。平妻之事,我去和岳母說,此事你一個女兒家,便不要再管了。」
一事了,一事起。
容束母子二人倒是心滿意足了,容晚玉壓下怒火,回到玉雨苑後,立刻囑咐了於嬤嬤。
「嬤嬤,你派人去尋一個人,是我奶娘的兒子,應該混跡在賭坊,兩日內,必須找到。」
當初她留秦嬤嬤一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給蕭姨娘致命一擊。
如今,她已經讓父親消耗了對蕭姨娘的情誼。
如果此時父親知曉,那千般柔情的表妹對自己的嫡子下手,抬平妻之事自然是再無可能。
於嬤嬤見容晚玉前所未有的嚴肅,立刻領命而去,可是忙了一日,卻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那人是個賭徒不假,老奴讓人尋到了他常去的賭坊,可聽聞他幾個月前輸了一大筆錢,被人砍了一隻手,如今下落不明,連是生是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