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十八一人短短兩日搜羅來的,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三人都很聽話,願意配合醫治。
容晚玉知曉這是十八的手筆,倒是對剛剛那個在馬車裡略顯憨憨的印象有了些改觀。
「十八她......其實並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不過是胡鬧之舉。」遲不歸有心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躊躇半晌。
「此事是我思慮不周,若你不適,便換一人與你打下手。」
容晚玉一臉平靜,仿佛對十八並未有什麼不滿,反而還勸遲不歸。
「此事不可聲張,越少人知曉越好。再者十八姑娘武藝高強,既能勝任,便先如此吧。」
容晚玉又拿出棉布縫製的面巾,綁在臉上,又用別院提前備好的熱醋,熏了熏自己,才進了第一間屋子。
「我自己一人便可,你去陪陪十八姑娘吧。」
說完利索地關上了門,差點拍了遲不歸一臉的灰。
遲不歸默默閉上嘴,既慶幸容晚玉似乎情緒平靜,沒有影響正事。
又總覺得看著她如此淡然的模樣,內心有說不出道不明的失落。
閒候無事,遲不歸找到了靠著牆,跟蝙蝠一般倒立的十八。
「容小姐對你讚譽有加,想來適才是我誤會了,你們相處得應當不錯。」
原本不想提剛剛的糗事,但十八一聽這話就炸了,也顧不得什麼七步倒,直接翻轉了過來。
「讚譽有加!?你是沒看見剛剛在馬車裡,她點我穴,還拿針要扎我的模樣。」
十八提起這事就咬牙切齒,一臉不忿。
遲不歸故作疑惑的哦一聲,「容小姐當真生你的氣了?」
「一開始也沒有,那小手段用起來氣定神閒的。」十八毫無防備地被帶著走,話趕話。
「只是最後,我說你看不上她那樣的母老虎,又稟明了我的身份,她才有些生氣的樣子。」
三言兩語,遲不歸便從十八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
本是一件小小風波,可遲不歸聽見容晚玉生氣,反而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原來,她並非無動於衷。
「她還給我下毒呢,說什麼七步倒。我這一個時辰,都只能倒著走!」
十八越說越來氣,抬頭卻看見遲不歸嘴角帶笑,不爽地誒了一聲。
「有沒有人性你!」
遲不歸清了清嗓子,換成沉重的模樣,「這毒我知道,很是厲害。既然如此,你便在此處站足一個時辰。」
實則他卻清楚,容晚玉擅長醫術,對毒一道少有涉獵,最厲害的估計也是在京郊田莊那回,拿出的強效迷魂散。
用這種法子,懲罰十八出出氣,很合理。
屋內,容晚玉剛剛檢查完第一個病人,她的面色頗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