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容晚玉用軟劍將自己的衣袖割下一塊,然後抓起地上的塵土就往臉上拍,髮髻也沒放過,將自己弄得髒兮兮才滿意。
等田首輔和四皇子一前一後趕到,看到的就是容晚玉跌坐在地,瑟瑟發抖的模樣。
「發生了何事?」
田首輔見到地上的屍體,十分驚訝,又以長輩的姿態,問候容晚玉。
「容家丫頭,可有受傷?」
容晚玉見到眾人走來,似乎才有勇氣站起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那具男屍。
「有刺客闖入我和阿月的房間,幸虧這名壯士巡邏路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田首輔,四殿下,還請你們替我等醫者做主!」
「莫不是賊人見色起意?」不知是誰冒出一句猜問,剛說完這句話,四皇子便發出了一句嗤笑。
「一個黃毛丫頭,哪來的什麼色?」四皇子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掃了一遍容晚玉纖細的身姿,一臉嫌棄,「再說了,此處都是皇家的人,哪個採花賊有這樣大的膽子。田首輔,你這下屬,腦子缺根筋吧?」
田首輔被嘲諷,也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然後不滿地看了一眼已經將頭埋下去的下屬。
「女子清譽,怎由得你妄加揣測,還不快向容姑娘道歉。」
容晚玉看著柔柔怯怯,實則心中已將情形又梳理了一遍。
四皇子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也篤定京郊毒草與二皇子無關。
如今二皇子自證清白還來不及,更不可能派人再生事端,只能證明,此事背後另有其人。
那刺客雖然迷暈了兩人,但卻是直衝阿月而去,要不是容晚玉多留了一個心眼,硬要讓阿月和自己睡在一起,那阿月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至於迷藥,容晚玉的嗅覺太過靈敏,迷煙剛飄進屋子一點,就醒了過來,立刻服用了相應的解藥。
阿月對外的身份,只是公主府上一個異族醫女,在旁人眼中可算是無權無勢。
如果不是想要挑釁平陽,那便是選擇了醫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將這水攪得更渾一些。
很快,田首輔便讓人去搜查那名刺客,下屬蹲下身在刺客身上翻找一遍,最後摸出了一塊令牌。
田首輔接過那塊令牌,面色微變,又以袖子遮掩,遞給了四皇子,本想單獨和他商議,未曾想四皇子只看了一眼,便直接說了出來。
「這不是二哥家將的令牌嗎?難不成,這人是二哥派來的?」
四皇子不按常理出牌,讓田首輔的面色僵硬一瞬,只能自己咬咬牙打起了圓場。
「也許是栽贓也未定。此事體大,還得上報細查才是,依臣看,今夜便加強守衛,先各自休息吧。」
四皇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隨手指了指守在容晚玉身旁的侍從,「既然今日人是你救的,那便好人做到底,你守下半夜吧。要是醫女再出事,本皇子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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