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阿月神色嚴肅地,將一隻銀色的長蟲從容思行掌心的傷口中慢慢引出。
那長蟲回到她的掌心,慢慢蜷縮成一團,失去了生命。
「你弟弟,沒事了。」
容晚玉聽見阿月的話,才猛地大口喘息起來,適才緊張到不知覺屏住了呼吸,也沒察覺。
「還好,你用解藥和銀針拖了些時間,又引出部分毒血。剩下的,只需休養便可康復。」
阿月說完容思行的病情,十分冷漠地看了一眼站在容晚玉身側的遲不歸。
以她的醫術,自然看出了遲不歸的不適,但在她眼裡,除了平陽公主和明月郡主,旁人夠不著讓她費心。
容晚玉正想開口,讓阿月幫遲不歸瞧一瞧,卻被遲不歸料到一般,按住了肩膀。
「我沒事。」遲不歸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雖面色不佳,但說話還算中氣充足。
「我不便在此逗留,需先回外院,若有需要,派人來尋我便是。」
說完,遲不歸從窗戶翻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容晚玉心亂如麻,先告誡了一番屋內的丫鬟不可提及遲不歸來過,只能相信遲不歸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她也明白遲不歸的擔憂,不想將自己的病情暴露給並不熟悉的阿月。
「阿月,我明明給行哥兒用了對症的解藥,為何他的毒還是沒壓制住?」
這是容晚玉最不解之處。
前世母親死於蕭姨娘的毒害,她銘記於心,重生後查遍醫書,根據症狀,早早調製好了解藥。
倒也沒想到真會派上用場,只是想慰藉無法挽救母親的痛楚。
阿月讓她拿來解藥,還有剩下的點心殘渣,辨別了一番解釋道,「毒藥,加了一些用料,所以藥效不夠。」
容思行身體經此折騰,需慢慢調養,好在到底命是保住了。
「開門。」
容晚玉摸了摸容思行的臉頰,擦乾臉上的淚,站了起來。
門被從內打開,容束和鍾宜沛立刻奔了進來。
鍾宜沛直接撲倒在了床邊,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探容思行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氣息,才鬆了口氣。
容束則還算鎮定,衝著阿月拱了拱手,「多謝公主義舉,派姑娘來替我兒治病,容某不甚感激......」
阿月最不耐煩與人打交道,回身只和容晚玉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容府,留容束有些尷尬地呆在了原地。
「行兒如何了?」
「沒死。」容晚玉對著容束,一改此前的敬意,言語冷淡又生硬,「蕭姨娘在何處?」
容束已經從馬聰嘴裡得知了前因後果,此時又是生氣,又是尷尬,「她......動了胎氣,提前發作,正在生產。」
「母親,行哥兒就拜託你了。」容晚玉對著鍾宜沛俯身一拜,拂袖往屋外走去,不忘叫上容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