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束苦口婆心的說著,容沁玉只是悶頭聽著,沒有回答一個字,讓他不免有些氣悶。
「和你說了這麼多,你可聽進去了?」
見容束有些動氣,容沁玉才抬起頭來,眼含熱淚,雙膝一軟,跪在了容束身前。
「女兒知曉,姨娘生前意圖謀害嫡子是大罪,父親肯全姨娘身後體面,沒有將此事告訴外祖一家已是仁慈。」
「女兒願意嫁給表哥,也明白父親為女兒周全的苦心,只是一想到要嫁去岷州,不能侍奉父親,便十分難過。」
聽見容沁玉不僅聽進去了自己的話,還十分孝順的模樣,容束也難免感懷,伸手扶起了容沁玉。
「你能明白為父的思慮,便是最好。待明年,你才及笄,若是不舍也可在家中多留些時日。有父親在,待你表哥中試,留京任職並非難事,便是出嫁了,也可常回家看看。」
父女倆久未談心,一番父慈女孝,最後也算談得盡興。
容沁玉柔順地恭送容束離開了芙蓉閣,轉身回屋,便將隨手的一件擺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口口聲聲為我考慮,卻連姨娘死後的公道都不願給予。還要我嫁給一個秀才,還不是因為我只是庶出!」
攬月將擺設撿了起來,怕主子動氣傷身,上前扶住容沁玉,反被她用力地握住了手臂。
「宮裡,有消息了嗎,二殿下如今還被關著的嗎?」
攬月的手臂吃痛,但也沒吭聲,答話道:「有消息了。奴婢日日去二殿下府外等候,昨日親眼見到二皇子的車駕回府。」
「好,很好。攬月,你去請外祖母來,就說我想盡一盡地主之誼,陪外祖母上街好好逛一逛。」
蕭、容兩家的婚事,暫時也只是口頭之約,需等蕭家回鄉,正是行過三書六禮,才算禮成。
此時容沁玉主動邀請蕭舅姥出府,讓她十分寬心,覺得容沁玉當真想開了,接受了婚事。
特地找蕭舅爺要了不少銀票,想著給外孫女好好置辦一些行頭,寬慰她的喪母之痛。
祖孫二人出了門,容晚玉也收到了佩兒報來的消息。
容沁玉如此溫順地接受了這樁婚事,總讓她覺得不對勁。
以她對容沁玉的了解,她絕不肯低嫁,何況蕭家此舉,實在令人寒心。
不過此事,容晚玉也不太在意,蕭家和容家之事和她關係甚遠,若容沁玉當真安安心心嫁去岷州,她也只是少了一個在二皇子身邊的暗棋罷了。
當下於她最要緊的,是幫舅舅,將生意做得再大一些。
有了皇商之名,鍾無岐可以大批量地在澧朝各地採購糧食,而且只需繳納少量的購置稅。
除了皇家的生意可做,京城不少權貴之家每年採購的糧食數量累加起來也十分驚人。
容晚玉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靠一手好醫術跟各家主母太太打好的關係,此時正派上了用場。